下午看时间差不多,温文耀就收拾好出门了。
今晚约的几个同学,都是他读中学时候关系最好的同学,其中有一个从外地刚回来,平时很难得见上一面,今天这种场合,喝酒肯定是免不了。
温文耀有时候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因为他酒量不好,但是又很敢喝。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敞开了喝酒必然会喝醉,到后来肯定会让人把他送回去,不吐就算是好的。可是他这种性格又很讨人喜欢,尤其是聚会的时候,能够炒热气氛,大家玩起来都开心。
今天吃完晚饭,几个老同学都是意犹未尽,嚷着一定要去ktv继续。
然而在ktv里喝到一半的时候,温文耀已经喝得近乎不省人事了。
他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死了过去,中途手机响了起来他也没有反应。手机在响了十几声之后停止了,过了几分钟,却又一次响起来。
有同学说:“谁帮他接一下电话啊?是不是他老婆找他?”
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被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温文耀突然抬手去摸自己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那时候眼睛都还没睁开。
“喂?”温文耀把电话放到嘴边,可是根本就还没接通。
身边的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过他的手机帮他接,“请问哪位啊?温文耀喝醉了没办法接电话。”
温文耀没听到这一通电话后来说了些什么,他确实是喝醉了,记忆还停留在他们一行人到达ktv的那一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
他不知道他同学帮他接了一通电话,然后把电话给他塞回上衣口袋里,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便有人从外面进来,将他半拖半抱地带了出去。
温文耀后来就真的睡死过去了,他一整晚连梦都没怎么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
宿醉的感觉久久没有消散,醒来的瞬间他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只知道他睡在自己卧室的床上。
温文耀坐起身,发现自己赤、裸着上身,下面也只穿了一条内裤,他抓起搭在床边的睡袍披在背上,揉着额头想要回忆昨晚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可是没有成功。
他想应该是他同学把他送回来的,不过这么体贴地帮他把衣服脱了给他盖好被子还是第一次。
房间里很安静,温文耀看一眼时间,已经早上九点多了,不知道昨晚吐没吐,反正胃里面空荡荡的很难受。
他刚要翻身下床,突然听到了有人用钥匙开门的声音,顿时皱起眉头,踩着床边的拖鞋朝外面走去。
开门进来的人是白阳羽,他一手拿着钥匙,一手还提着一个塑料口袋,进来玄关时就看到温文耀从卧室走进客厅里,于是一边关门一边说道:“老师,您醒了?”
温文耀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阳羽走到饭厅,把塑料口袋放在饭桌上,同时说道:“昨晚您喝醉了,是我把您送回来的。”
温文耀还有些头晕,“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白阳羽说:“我给您打电话是您朋友接的,听说您喝醉了,我就说可以送您回家。”
温文耀皱起眉头,“他们就让你带我走了,我家的地址也是他们告诉你的?”
白阳羽乖巧地点头,“是啊。”
温文耀开始觉得他那些同学实在有些不靠谱,现在倒是没心情追究白阳羽为什么那么主动地要送他,只是难受地晃了晃脑袋,进去卫生间。
他觉得呼吸之间还能闻到一股酒味,抓起牙刷挤上了牙膏,然后一手打开水龙头。
温文耀埋着头刷牙,白阳羽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挽起袖子挤到他和墙壁之间,伸手去够水龙头,说:“我洗手。”
洗脸盆的一侧是贴着墙壁的,在温文耀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其实很狭窄,白阳羽就斜斜站在温文耀身后,下身几乎贴在了温文耀的右臀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温文耀在那个瞬间下意识就往左侧让开了一点。
他还在刷牙,不过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白阳羽。白阳羽的侧脸年轻帅气,眼睛明亮,睫毛很长微微上翘着,鼻梁高挺,嘴唇是淡淡的粉,他正垂着目光专心洗手,似乎刚才的碰触只是偶然,并没有代表任何意义。
洗完手白阳羽转身离开。
温文耀咬着牙刷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男人很英俊,可是因为宿醉却还眼眶通红,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过了三十岁之后,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变老了,可是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不如以前,每一次大醉过后,他都需要越来越久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他知道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糟糕,想到这里,温文耀抽出嘴里的牙刷,抓起杯子用清水漱口,然后打开热水把整个头都埋进了水里。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温文耀的头发都湿完了。
白阳羽正在饭桌上摆放碗筷,他把塑料口袋里的东西取出来,里面是他买来的油条豆浆,还有两个茶叶蛋。
温文耀缓缓走到餐桌前面。
白阳羽抬起头看他,说:“老师,吃早饭了。”
碗筷都已经摆好,豆浆也倒进了杯子里,温文耀坐下来的时候感觉依然有些怪异,他抓起油条咬了一口,把剩下的掰成小截放在碗里,抓起杯子将豆浆给到了进来泡着油条吃。
白阳羽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