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此平静地过着,甚至让他有了一种错觉,以为他们能永远这样下去。叶朗像是他偷偷藏在家里的所有物,笑也只给他看,哭也只给他看。他也有能力蔽去所有步步紧逼的风雨。
这种错觉维持了他的虚幻,像深夜里遥远到听不真切的汽笛声,沉重却脆弱的希冀。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的汽笛声:这个比喻来自村上春树《午夜的汽笛》
第87章 陷落八十七
“叶朗,”霍杨站在床边,“我有事,得出三天差。”
被点名的人嘴里叼根没点的烟,靠在床头看书,头也不抬。
“我这还在创业期,要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这次差推不掉。”
叶朗翻了一页书。好在霍杨早就习惯了他这态度,继续说道:“可是,唉,我又放不下心。我走了你能按时吃饭吗?”
“……”
他叹了口气,“你记得每天遛两次大白,我看它和你一样,最近都没精神了。别老在屋里闷着,去逛逛超市,买点好吃的。”
“……”
“但是不准买烟买酒,我要查监控的,你敢做手脚我就——”霍杨从各种级别的威胁里挑拣了一遍,发现别说满清十大酷刑,嘴上凶他都挺舍不得,只好苦乐掺半地耍流氓,“我就亲你。你不讨厌吃甜瓜吗?我带一嘴甜瓜味儿舌吻你信不信。”
叶朗两耳通风,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霍杨近乎哄劝地对他说:“乖一点,好不好?别折腾我了。”
他低头看着叶朗,看了好一会,还是忍不住抽掉他嘴里的烟卷。叶朗继续装死,面前的人弯下腰,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
带来了苦涩的,烧尽了的烟草气味。
“我刚抽烟了,”霍杨道,“给你解解馋吧。”
他本想走,看到叶朗舔了舔嘴唇,一时有点挪不开步子,愣了一会才记得要走。
西安不远,飞机只用两个小时。但是又太远了,隔着千山万水,还有空空荡荡的手机屏幕。
霍杨和招待方泡了大半天会议室,还看了一场跑车越野拉力赛。说说笑笑谈正事的时候还很正常,只是大家很快也发现,每到饭点,吃饭前他都得打个电话,再一声不吭挂掉,像某种邪教仪式。只有他盯着屏幕时,脸上有一点难掩的落寞。
老郑知道内情,忙替他解释:“亲戚家小孩离家出走了,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