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做梦,他也悲哀地感觉到自己唱着国歌升旗了。
因为一个男人。
还是他以前的舍友。
之后的梦自然没做下去,他仰望着天花板,一边安慰自己只是单身多年,一边脑补了个全套。
从客房的床上爬起来,霍杨四肢有点软绵绵的,很像宿醉。他脑袋里还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念头,和醉鬼接吻,会不会被查酒驾的酒精检测仪测出来?
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霍杨决定出去遛弯。出门的时候,他发现叶朗的门居然开着,大白团在床脚的垫子上睡觉。
大白睡眠浅,有人一走近就醒了。霍杨改而决定遛狗,就把它招呼出来,轻轻带上门。
小区外面都是植物园和科技园,环境绝佳,五环左右的位置,路上也不吵闹。霍杨带着狗逛了一圈,估摸着叶朗快起床了,就在小区里的中餐厅买上热腾腾出炉的早餐,顺便赞美了一下这天上有地下无的价格。
“三山五园,”他在微博上放了一张菜单和价位的照片,写道,“穷人的墓园。”
还有水果。他榨了杯果汁,端着上楼时,听到叶朗卧室里传来了抽水声,第一反应居然是:难道又吐了?
“姓叶的!”霍杨立马冲进去,一脚踹开洗手间门,和诧异地转过头来的叶朗视线一碰。
房间里没有异味,看来是没吐。
他刚松一口气,又看到叶朗掌心里有几粒药片,神经又倏然一紧,“你吃什么呢?!”
“……”叶朗拿起药盒,往他面前一展示:三九胃泰。
“嗨,吓死我了。”霍杨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你吃吧。”
“大惊小怪什么?”叶朗仰头咽下药片,拧上了矿泉水瓶子。
“怕你服毒自尽。”霍杨说了句自己听着都害怕的烂话,忽然觉得胸口一片濡湿,他一低头,发现手里的果汁泼到身上大半。
“……”他觉得自己好蠢,“我能借你件衣服穿么?”
“你拿就行。”叶朗指指门外。
霍杨一手扯着衣服,去了衣帽间,另一手拉开衣橱随便挑了件t恤出来。换上衣服以后,他翕动鼻翼用力闻了闻,总觉得这衣服上有股很淡的熟悉气味。
踏出推拉门的瞬间,霍杨突然醒悟,这不就是叶朗身上的味儿吗?
轰然间,凝滞了一早上的热血疯涌上来。霍杨后知后觉地想起刚才叶朗头发凌乱,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站在洗手台前的样子,头皮都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