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崎几乎无言以对了。“喂!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呀?”
“哎?你可算出来了,我以为你掉进马桶里了。”坂田银时好歹睁开了眼睛,“口渴啊。这屋子里又没有水,实在口渴得难受,我就拿着杯子想象里面有满满一杯水,以此解渴啦。哎呀,这次的工作真差劲呀,连杯茶水都舍不得倒。”
“……空屋当然是停水停电啦!要喝水,出去买嘛。”
“哈?”坂田银时十分费解地皱起脸。“你说什么胡话呀!这附近有便利店吗?我怎么一家都没看到呀!到哪里买呀?”
山崎快步走到屋角,从自己的大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你早说嘛!刚才叫我一声不就好了。”
“哦,谢了。”坂田银时拧开瓶盖,仰脖喝了几口。“我叫了啊,可你理都不理呀。话说回来,你真行啊,擦玻璃的水从哪儿来的?”
“我挨家挨户借来的。好在一楼还有一户人家,拜托他们给水桶灌水啊。”刚才真的没听到声音,可能是自己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
坂田银时又说了句“你真行”,继续喝掉半瓶水。
“好了,水喝够了,就快点干活吧。”
“哎,那午饭呢?你该不会也是打算去一楼蹭饭吧?”
“我带了红豆面包,到时分给你就是啦。”
“什么?只有红豆面包吗?”坂田银时咧了咧嘴。
“喂,老板,别再挑剔了,不然我们几天都没法交差啊!”山崎不得不央求他道,“都快中午了,这里连一半都没打扫完呢。”
“不要担心嘛!只要吃好喝好,阿银工作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哦!用不了半天就解决啦!”
“那个,老板,我在电话里好像告诉你了吧,不只这里,还有一处房子须要打扫呢。”
“啊?是隔壁吗?好说啦!”
“……在靠近群马县的地方。我有告诉你的呀。你只记住这一处吗?我明明说了呀!”
“群马?!你的意思是,弄完了这里,还要开车到群马?!”坂田银时脑中顿时浮现出从琦玉县开车到群马县的路线图。“哎哎!太不像话啦!要是买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干脆别死要面子,非买房子不可!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买房子有什么可牛气的,嘁!”
“所以这不是要卖掉吗!”
“当初就不该买嘛。”坂田银时双手往胸前一抱,一副气哼哼的样子。
天哪!虽已领教过这家便利屋十分难使唤,但没想到难使唤到这种程度!唉,土方先生,老板究竟哪里好啊?
“告诉你哦,油费你可得负责报销哦!”
“这个……”山崎嘴角抽动两下。“我出车票钱怎么样?我们坐电车去就好了嘛。”
“喂,我可是开车来的,难不成去完群马,我还要回到这鬼地方取车子吗?”
“我负责送你回来,可以了吧?那边完工了,我们再坐车回来。”
“啧,真没办法。”坂田银时站起来,往阳台那边走。“早知道不接你的委托了!现在真是说什么都晚了啊。还以为是熟人会照顾一点,能轻轻松松赚到钱呢。唉,接都接了,只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说到熟人啊,对了,你到底姓什么?”
“我——”山崎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啊,是土方先生!……是,是!这边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我想傍晚应该可以完工!……是,是我一个人…….”手中的电话蓦然被人提走了。他猛地扭过头,坂田银时正握着他的手机,冲他得意地坏笑。这个人……怎么做到,竟能轻易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实在厉害啊。
“喂,喂,山崎?!你那边怎么了?!说话啊!”
“嗨,多串君呦。”
电话中传来一阵“哇啦哇啦”的咆哮声,迫使坂田银时将手机拿开一段距离,还堵住刚才贴在听筒上的耳朵。多少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再度对着手机说话。“怎么回事呀?那你可就得问你们那个谁来着了,他请我来的哦。还使唤我做这个,做那个,态度极其恶劣啊!……嗯,嗯,没错。对啊……”
说谎!他在说谎呢!根本什么都没做,就是在地板上坐着而已!山崎那边急得又蹦又跳。
坂田银时背对他又和土方讲了近五分钟,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他。此时山崎已经几近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