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都鼓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那团膏状物体,心里猜测那是什么东西。
小胖子直觉不妙,看着那陀感觉阴风阵阵,冷汗连连,但是要不敢,那自己可不就输了吗?那不行。
“嘿,你随便找支药膏往碗里糊糊几下就想骗我吃下去啊,哼,没门。爷我不上当。”小胖子偷偷看了眼自家哥哥,见他也专注的盯着自己瞧,不由挺了挺圆滚滚的腰,深觉自己身负重任,一定不能丢了这场子,让哥哥失望。
哥,你相信我!小胖子冲高琛眨巴眨巴眼睛,坚定的冲他点了一下头。
看的高琛莫名其妙,见其他人的视线也跟着小胖子的动作游弋到自己身上,颇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反瞪了小胖子一眼。
“没胆了吧,不敢就直说啊,我还能拿支药膏蒙你呢,找那么多借口,真是。”叶骁故作不屑的瞟了小胖子一眼,明摆着用激将法激他。
小胖子原本还挺犹豫,但见叶骁如此激他,哥哥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咬牙,决定,拼了!
不得不说,脑补的力量真强大。
小胖子不管不顾的就拎起其中一只加料的虾仁,胖手颤颤,晃了两下,屏住呼吸,一把捂嘴里,随便嚼巴嚼巴几下就赶紧往肚里咽。
“看吧,我吃下去了。”小胖子很得意的亮出空空然的手。
叶骁笑眯眯的问道,“味道如何?”
“挺,挺好哇啊,好难受”小胖子本来还很得瑟不屑的回嘴,突然就蒙住鼻子,眼泪哗哗的流,嘴里跟点了火舌似的,一股刺冲的冷风就往鼻里冲,刺激的他眼泪花花的止也止不住,他刚才挑的那块虾仁上面加了一大坨的料,这会子有些刺激猛了。
其他人赶紧抽出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要知道这破孩子闹腾起来也不是人干的啊。
聂政辉趁乱捏了捏小孩的手心,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有些好笑的问:“你给他弄了什么上去?”
晃晃手上的绿管子,叶骁眯着眼睛,笑的跟只偷腥的猫儿似的,贱兮兮的捂嘴偷笑,“前天大家一起在酒楼吃饭的时候,顺手拿的。”
聂政辉仔细看了看管子的名称,“顺德牌正宗芥辣”,上面表明了这是吃生鲜时蘸着用的,就跟平时吃的老陈醋啊,芝麻酱一样的用处。
小胖子三两下擦干净脸上的泪花花,语气恨恨的指着叶骁,“你暗算我,你,你,太狠毒了。”
呜,辉哥,你都不安慰我。小胖子委屈的瞪着那双经过泪水冲刷的水润润的眼珠子,哀怨的咬手指头。
一旁的高琛显然视力极好,一眼就看见了那绿管子上的字,心里有火,觉得自家弟弟真心有点缺根筋儿,可是一看那温润的眸子,心里又不自觉软了,“行了,叶骁那是逗你玩儿呢,自个非较真,怨得了谁啊。”随手一招呼,“嘿,大家继续,继续啊,咱们刚说到哪了?哦,对,耿子你还没说完呢”
叶骁同情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摸摸小肚子,觉得有七八分饱了,转过头跟聂政辉说了声就下桌了。
保姆拎了一大袋新鲜的还带绿枝的荔枝放桌上,让小孩随意吃。
“阿姨,给我弄盆盐水好吗?”叶骁指指荔枝,他喜欢先剥好皮,泡着盐水吃,夏天这么吃才不上火。上辈子的任妈妈经常这么弄,久而久之,他也习惯这么个吃法了。
不一会儿,保姆就端着个薄皮高底的白瓷碗,里面装了三分之一的盐水,水是从井里刚打上来的,冰冰凉凉的,夏天的井水带着股独有的清透。
荔枝个不大,但胜在皮薄肉厚核小,剥出来个个水灵灵嫩生生的,滚进白瓷碗里像汤圆一般圆润讨喜,小孩手指灵巧,力度有寸,一下就剥出了许多。
冷不丁的,小胖子也下了饭桌,正磨磨蹭蹭的挨过来,看着叶骁的动作觉得有些好奇,平时都是高妈妈剥好好给他的,这会子看到小孩这么轻易的就剥出完整漂亮的果肉,不禁有些蠢蠢欲动。就自己也动手剥了一个,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就戳破了皮,弄碎了里面的果肉,试了几次,都不成功,实在有些泄气。
“喏,你轻些弄,从上边那口子往下剥,很容易的,再试试。”叶骁其实挺喜欢这性子跳脱的中二货,心思也简单,至少和这样的人一起相处不必想太多。
“呀,真的啊,”小胖子试了几次,得了些完整的成品,心里对叶骁也显得亲近许多,眼看着小碗里的白团子,有些馋,“你剥了那么多啊。”要不,给点我吧。
叶骁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不由分说,直接将小瓷碗放到一边,有了被抢的前车之鉴,这次他可不会这么不小心了。
小气鬼!小胖子嘟囔着嘴,对叶骁这个小心眼儿有些忿忿。
“这是留给阿政的。”小孩垂着睫毛,小声说道。
小胖子不以为然,“他可以自己剥啊,这个先给我吧。”谁吃不是吃啊,这丫的纯然已经忘了是谁一直叽叽喳喳,亲亲热热的辉哥辉哥的叫不停了。
“那不一样。”他对我好,所以,这只能是给他的。小孩敛着眉,盯着小白瓷碗瞧得出神。
上辈子,除了妈妈,再没人对他好了,所以这辈子才更懂得珍惜。
小孩心里有本帐,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些沟沟道道的小账单,爷爷妈妈对他的好,是出于血缘天伦的无私,他感激;岚岚一家对他的照顾,街坊邻居对他的友善帮助,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前提,他都会记得。至于聂政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