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钺点头道:“会。戎修诚是极其自负之人,他眼高于顶,绝不会相信他精心策划的计策会被我们知晓,如今又看街上的巡街的禁卫军减少,百姓口口相传国子监的混乱,定会以为计策成功,随后一定也还会按照原定计划,带赵荣出城。”
赫章了然地颔首。
恰在这时,西北王府前忽然来了一辆车马,接着两名短衫打扮的男子下车,出现在了西北王府门口。
施南钺看着其中一名男子,笃定道:“是戎修诚。”
“将军,是哪一人?”赫章一脸激动,他掐着洛正青的手臂,跃跃欲试想要冲出去。
洛正青捏了下他的左脸,提醒他:“还不能出去。”
赫章笑嘻嘻地把右脸也凑上去,“我不会进去的,不过是有点兴奋。”
洛正青满眼宠溺地看着赫章,笑了下,顺手又捏了下他的右脸。
施南钺看戎修诚和门口的守卫周旋了一会儿,接着又上了车,驾车往侧门去,便吩咐道:“赫章,你和正青带五百人去侧门,盯着这辆车,若我没有料错,戎修诚定是要借着送菜的机会,偷天换日,将赵荣换出来,再趁机离开。”
“是。”洛正青和赫章同时应声。
就像是施南钺预料的那样,戎修诚确实打着一样的主意。
西北王府每隔几日会有专门的人送蔬菜,而今日恰好便是约定好的时间,戎修诚打昏了原本送菜的两名农户,易容成了他们,想借由这个机会,趁机进入王府,再将赵荣换出来。
帮赵荣易容完,戎修诚便带着赵荣,又回到了厨房,他让赵荣躲在一旁,而后给同他一起来的属下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借口要去茅房,再回来时,人已经换成了赵荣。
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任何人发觉。
一盏茶后,戎修诚和赵荣就又从侧门出来,准备出城。
只是他们一出门,迎面便遇上了赫章和洛正青,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五百将士。
中计了!
赵荣的面色难看。
是这时再来责怪谁都没有意义了。
见计策已经暴露,戎修城和赵荣便干脆也不隐瞒,而先前便躲在暗处的帮手,也在这时纷纷跳了出来。
一共十几人,他们试图合众人之力,突出重围。
这十几人武功都不低,拼尽了全力,到底是给赵荣杀出了一条路,让他可以逃跑,可是还未等赵荣离开,施南钺便又带着另外五百士兵,从前面包抄了过来,顿时将他们全部围住。
此时,十几人早已死伤过半,剩下的,也精疲力竭。
回天乏术,他们败了。
戎修诚和赵荣被生擒。
被押进天牢时,赵荣的脸色虽然难看,不过却没有丝毫惧怕。
赵荣清楚自己的手上还有筹码,能和赵寅谈判。
按照行程,他的五万兵马如今应该已经距京城不远,倘若赵寅这时杀他,没有他的命令,那五万人便会直接冲破城门,直抵皇宫。
大不了鱼死网破。
五万兵马,如今便是赵荣的保命符,赵荣相信只要赵寅还未找到解决方法,就不敢轻易杀他。
可惜这一次,赵荣注定是要失望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了林言身上。
林老头还未隐居前,尽管性格古怪,得罪一些人,但他的医术高超,被救助的人,更是不少。
也因此结交了不少江湖中人。
不一定算是朋友,但是能让林老头出手的,必然也默认欠了林老头一份人情。
虽然这么多年来,林老头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人情,也从来没有提过,但这次不同,赵荣是真的惹到他了。
先是沈奕瑾,又是林言。
天下谁为主,对林老头来说就是个屁,他不在乎,可是林老头护短到了极致,赵荣接连对他最在乎之人下手,他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一月前,他写了几封书信,分别送往江湖几个重要门派。
而在几日前,几大门派便已经陆陆续续派了人前来,加起来足足有千人,且个个都是高手。
施南钺将他们全部安排在了淮城。
淮城是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赵荣的兵马要入京城,势必是要经过淮城的,除非他们愿意再花半个月,绕道华城入京,但施南钺能肯定,绝对不会。
绕过华城入京,需要耽搁太多时间,并且华城比淮城更为繁华热闹,从那里经过,暴露的风险更大。
施南钺猜测的不错,戎修诚确实在考虑之后,还是走了淮城,只是五万大军要瞒过各州守卫,
千里迢迢从西北来到京城,实在不是易事,要想在同一时间赶到京城,更是几乎不可能。
无奈之下,戎修诚只好自己先行一步,吩咐五万人马在后续跟上。
这也给了施南钺他们顺利拦截五万大军的机会。
林老头几封信请来的一千江湖人,在淮城城外,顺利地阻止了赵荣的五万人马继续前行。
他们和淮城的守城军一起,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拖延了整整两日,直到施南钺率领从最近的兵营调派来的三万精兵,亲自赶来。
这场战役,没有任何悬念。
不过七日,赵荣的五万人马便被施南钺打得溃不成军,死的死,伤的伤,为首的将领全部被擒,剩下的几千人,苟延残喘,再也无力反击,在第八日清晨,举起了白旗,宣布投降。
同一日,赵荣和戎修诚皆被拉至午门前,斩首示众。
本来跟随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