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刚刚有个师弟提到顾曦宜每天都去围观乔老祖练剑,张余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认真去捕捉的时候,又理序不清。
他并不知道,那位聪慧而讨人喜欢的顾道友,已经三言两句就成功挑起了萧珲的嫉妒和恨意。
萧珲原本就因为陆承玮而对这种年轻的剑修心有间隙,只觉得乔老祖当初被挑拨得对他不理不睬,就是从陆承玮的离开开始的。
但顾曦宜的情况又和陆承玮不同、
后者是要进青玉门给乔老祖当亲传弟子的,但前者的身份却注定他不可能成为乔老祖的徒弟,这样看来,顾曦宜的存在以及频频在乔老祖面前出现的行为,就显得十分碍眼了。
等萧珲端着虚伪的笑脸找顾曦宜一番旁敲侧击之后,只觉得自己绝顶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来顾曦宜恐怕是在觊觎乔老祖。
那些灵植院的家伙偏心顾曦宜,恐怕也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认为在他身上有利可图,所以现在就开始经营起彼此的关系来。
萧珲左思右想,虽然心里极不愿意承认,但也清楚顾曦宜在很多地方,其实都比他自己有优势。
不过他也有自信,但凡乔老祖因为这张脸有一丝移情,他就还有很大的机会。
于是,眼前的顾曦宜顺理成章地变成了萧珲心中大敌,恨不得立刻想办法把他赶回首山才好。
眼见着对方每天都在乔老祖练剑的时候出现,萧珲心急火燎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
他一个三灵根的筑基修士,又因为伤情“反复”而没能好好休养,修为停步不前,面对化神剑修的剑气,他根本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稳稳当当、风度翩翩地上前搭话了。
曾叔祖萧逸被关虚塔之后,随着翰逸真人在青玉门的势力土崩瓦解,萧珲也自然没了“依靠”。
他在修仪真人洞府数年,却因为身份特殊,根本无法建立所谓的人脉关系。
但萧珲手上,其实还有一些萧逸陆续给他的“保命防身”之物。
他远远望着从断崖归来的顾曦宜,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
——不能再放任顾曦宜这么继续住下去了,得想想办法,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才好!
……
不久之后,在某个满月之时,顾曦宜正在房中修炼,却听到院中有些动静传来。
他心中微动,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自觉地走到门口,神识一扫,就“看”到萧珲此刻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独自一人对月饮酒。
大概是他脸上孤寂之意极甚,触动了顾曦宜的内心,所以他站在门口,久久没有回到内室。
这时候,萧珲的声音传了进来:“顾道友若是还未入定,何不出来,同饮一杯?”
灵酒是灵谷、灵植所酿,对修士有些好处,所以常常在重要的时刻拿出来宴请宾客。
萧珲面前那灵酒装在普通的玉壶里,但是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不错,受到邀请的顾曦宜推开门,径直走到桌边。
见顾曦宜站在一旁,萧珲又再次邀请他坐下,举起酒杯道:“这段时间,多有得罪,我以酒道歉,还望顾道友见谅。”说完就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是不是酒入愁肠,让人坦白,萧珲也不等对方回答,就直言道:“我出身平平,资质平平,若不是因为叔叔的照顾,又有些运气的成分,当初也不可能进入内峰,这些年伤情不断反复,修炼之途停步不前,我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得乔老祖记起,被接到断崖洞府,又看到如此优秀的顾道友,不免自惭形秽的同时,也生出了些攀比、嫉妒的狭隘心思……如今想想,真是十分羞愧。”
没有想到萧珲竟然如此开诚布公,并且有悔过之意,顾曦宜面露惊讶之后,变得温和起来。
他见桌上原本就有两个杯子,猜测对方是特意借此机会跟自己道歉,于是端起另一个酒杯,大方地给自己斟了酒,也一饮而尽,然后道:“既已说开,就是过去的事情,今夜之后,曦宜会将过去的事情忘去。”
这也就是接受萧珲的道歉,并且表示了友好的意思。
萧珲立刻也把自己酒杯满上,敬顾曦宜:“顾道友果然是冰魂雪魄,乃吾辈楷模。”
他望了望圆月,生出几分感慨:“你与我如今住在客院,都是举目无亲。”
顾曦宜见他语露伤怀,连忙安慰道:“虽是客院,可掌门真人,乔老祖,还有灵植院的诸位道友都待吾等极好,萧……呜……咳咳……”
就在说话的时候,顾曦宜突然面露痛苦之色,捂住胸口防止血气上涌。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萧珲,终于忍不住周身翻涌的灵气,倒在地上。
“你,你竟然……”顾曦宜以手为剑,向萧珲挥出一道剑气,却因为气力不足,让萧珲逃开了去。
他又连连发出了几道剑气,均被萧珲躲过,但客院的动静已经足以引起外面的注意。
萧珲见此场景,甚至比顾曦宜还要惊讶。
“这,这不可能,我明明……”
——我明明下的是无色无味之毒,而且萧逸说过,这毒起码要三天才能发作,怎么可能现在就发作了呢?
他就算再着急,也不至于用如此猛烈的毒去对付顾曦宜——那不是纯粹让自己摘不清楚吗?
很快的,灵植院的弟子就赶了过来,随后乔老祖也过来了,甚至连崇法道人和掌门翰景真人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