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了实际的地面,确定它不会摇晃也不会塌陷,刘语辞才坐起来努力喘几口气,他第一次觉得心跳也会带来痛苦。他不知道这是几层,周围黑漆漆一片,又不像他上电梯的楼道,感觉变宽了。刘语辞回头瞅了一眼电梯,灯早就灭了,能看出一个模糊的大数字“3”。刘语辞一想不对啊,电梯是没有三层的,三层是商场,商场有专用的电梯,不和住户通用,根本就没有三层的按钮。就算是电梯出故障了停在三层了,开门也应该是墙,不可能进到商场里面,而且商场怎么会连个人和等都没有。刘语辞拿出手机,居然没有信号,左上角两个叉,不过电是满的,还能当个手电筒,至少先出去。刘语辞开了手电,发现这个地方不仅是因为没有灯才黑,本身就是黑的,地上还全是玻璃碴和灰。他又摸了摸墙,黑色沾到了手上,一股焦糊的气味。刘语辞手开始发抖,抖得几乎抓不住手机,冰冷的维持抓取的僵硬姿态照了照左面,那有一个大厅是售票处,旁边是观影厅的入口,灯光能照到空气中的灰尘却丝毫照不清里面的黑暗。刘语辞想把手机收回来,手不听使唤,腿也不听使唤,心肺好像被人拿掉了,他吸不进空气,头脑花白,只能简单的蹦跳出一些“别,不要”的词语。
戚红凛晃了个神,被戚息蝶一扇子糊到了脸上。
“哦!哦!”戚红凛都觉得自己脑中嗡嗡作响。
“怎么突然走神了?”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我心脏突然停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样。是什么?是……刘语辞!刘语辞!”戚红凛每次想到刘语辞,全身的血液就像不动了,每一个都变得麻木,让他觉得仿佛死了一般。戚红凛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虽然从学校之后他们没说过一句话,现在顾不上尴尬不尴尬的了,那边却一直不在服务区。戚红凛还是一遍一遍打着电话,他不这样做就会受不了,他在害怕,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害怕,刘语辞好像没了!”
戚息蝶一想就明白了,告诉他说:“你把血给过他,你的血在他体内,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你是能感觉到的。”
那刘语辞正处于极度恐惧中,不管是出了什么事,他肯定有危险。戚红凛再理会不上什么学习打斗技巧,一溜烟的从窗户翻出去。戚息蝶没说什么,年轻人嘛,心浮气躁,他也正好休息一下。下午茶时间早过了,还够吃个饭前甜点,莲子雪蛤好了,补精气。楼下穿来低沉的汽车马达声,戚息蝶看了一眼,戚红凛开了一辆红白相间的法拉利,这下坏了,那辆是fxx,属于半赛半跑的实验原型车,没有上路许可。这种车跑得虽然快,但是因为材质的问题碰一下就是粉身碎骨,贵不是重点,它限量啊,他都要跟人家上床了才搞到!
“死兔崽子!你不是知道不是我亲生的吗!”戚息蝶反复告诫自己他不是亲生的不是亲生的,不然一定弄死了煸尸!
戚红凛这么多年的极飞和狂飙不是白玩的,理论不等于实际,但理论是实际的基础,逆行并道闯红灯一气呵成,主要是看到赛车、法拉利、无照、超速,所有人都选择躲开这个神经病。戚红凛给周文和李立打电话,问他们知不知道刘语辞去哪了。李立说昨天开玩笑问了他一句戚红凛不陪着他了要不要他留着陪他住,刘语辞是他要去他舅家。他舅,他舅谁啊?刘语辞从来没和他说过有关家里的任何情况,周文和李立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就该找警察了,他电话打到警察局去上来就要找处长,让处长马上给他找刘语辞舅舅的信息。陈处长不乐意了,给鼻子上脸啦,上次的事是他给面子,他又不是戚红凛手底下的佣人。
“我告诉你一分钟给我查出来,那老头是我姥爷知道吗?一分钟之后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写信动员组织一次反贪反腐的大检查。”
“你行你牛你是我爸爸!”
戚红凛好像突然间知道他爸那么多钱是怎么来的了。不得不说这个处长的办事效率其实很快,说一分钟就一分钟,汇报情况不拖泥带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个可塑之才。刘语辞的舅舅叫刘榕,是个心理咨询师,在一个高大上的心理咨询中心工作。戚红凛飙车过去,直接扑在前台上问接待刘榕在哪个办公室,把头发系上从肩膀处绕到身前,没赶上电梯就从楼梯往上跑。他得感谢他爸,被打了一个多星期后他的速度已经和电梯一样快了。
那时候刘榕正准备要回家,突然推门跑进来一个长发的少年,和刘语辞差不多大,一进来就问他刘语辞呢。
“你是谁?先冷静下来把话说清楚,你是要找刘语辞吗?”
“没时间冷静了刘语辞呢?不是说他要来找你人呢他去哪了再找不到就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
刘榕看他不像是在撒谎,主要是被他震住了,把自己家地址给了他。戚红凛走后刘榕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妻子说刘语辞没到家呢,也没有来过电话。刘榕又给刘语辞打了几个电话,全是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