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部分弟子都已经到场,两人总算是在规定时间到达了地方,已经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贾遇眼见不远处那个面带焦急和责备的年轻女孩正朝他们这边赶来,不由大喜,也不顾气息尚未喘匀,连忙腆着脸便迎接过去。女孩冲过来,什么也没说,倒是直接先一拳招呼过来,贾遇眼见不好,迅速闪身躲过,反手牢牢扣住了女孩的手腕,嘴角扬起了一个十分欠揍的笑容。
“容湘姑娘,你这一上来就这么暴力,似乎不太好吧?”
“你还有脸说,你们两个现在才来,如果赶不上考试怎么办?”容湘面带愠色道,想要挣开手腕,却被那巧劲扣得极死,根本无从挣脱。
“赶不上就赶不上呗,顶多再等三年,又能如何,”贾遇满不在意地答道, “再说容湘姑娘你得讲点道理啊,明明就是我们的任鸿亦大人偏偏在这个时候失踪,我为了到处找他才不得不晚到。”
“你……!”容湘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一转就看到任羲翎正观望着他们这里边喘边笑,手指撩开头发擦拭着额角的微汗,一双深邃的目光极其温柔,才意识到他们二人这副不正经的样子都尽数被他看在眼里了,脸上的皮肤不由得就有点发烫。
任羲翎一直都觉得贾遇和容湘二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带来一种别样的欢乐气氛,今日也着实不例外,被他二人逗得这么一乐,临考前的紧张心情倒是缓解了不少。
肩头被什么人拍了一下,任羲翎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见他哥哥任羲羽正站在他身后,眉若剑锋,目若点漆,英气逼人,身上的服饰亦是一丝不乱,果然一派未来少掌门的气势。
任羲羽比他弟弟任羲翎要长了四岁,此时已是比他高了一等的土等弟子,蓝底衣装上绣的暗纹便是褐色的,今日他来到考场,不是为了参加考试,而是作为掌门任桓的助考。晋升考试通常都会有同比自己要高一等的弟子对阵的题目,而之后或许也会有人同任羲羽对阵。
“如何,对自己可有信心?”任羲羽将手在他弟弟的肩头上一搭,随意地开口道。
“我是想对自己有信心啊,可是哪有这么简单,”任羲翎道,“六年升一等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天赋不如你,大约是做不到的。”
“你怎么总是这么妄自菲薄,”任羲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记得你小时候心性可不是这样,怎么越长大反而退步了。”
任羲翎干笑两声,他不太记得儿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了,只知道大约是从少年时候起,就时常被父亲说性子太柔,有时候明明稍微冒个险或许就能够让修为突飞猛进,他却没有那等勇气,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能够保证不会犯什么大的错误。
“罢了,你赶紧准备开始运力吧,否则一会儿无法达到最佳状态。”
任羲羽最后拍了拍他弟弟的肩头,转身离去。任羲翎则是很不解地拉开袖口,手指犹豫着搭上了那个阴阳图的印记。
那是每个天行门的弟子在加入门派的时候都会被掌门赋予的一个门派烫印,至于本家子弟,则是出生的时候身上就会带有这样一个类似胎记的印记。这烫印相当于于天行门玄功的起始点,每次运功时,玄力都会由此涌出并冲入体内的所有经脉。平常不运功的时候烫印是没有温度的,运功之时则会开始发热,而此时任羲翎腕上的那个烫印,分明就是在灼灼地滚着热浪。
他明明已经开始运力了,莫非任羲羽感觉不到?
终于,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掌门任桓带着负责助考的高等弟子来到了考场。任桓此时已近知天命之年,身上穿着和弟子们无大异的蓝色衣袍,虽然鬓边已然花白,一门之主的威严则是丝毫不减,岁月带来的沧桑让他的气势又添了几分。他缓步来到弟子们面前站定后,弟子们皆是整齐划一地郑重行了礼,方才场内的嬉闹已全然被肃穆所替代。
任桓似是十分满意,稍稍点了点头后,朗声开口。
“今日来参加晋升土等弟子考试的诸位,想必都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此次考试题目与往年一样有三道,之后将会由卷轴呈现。望诸位全力以赴,本人拭目以待。”
言毕,就见他身后两名弟子拿了一副很大的卷轴出来,二人各持一端缓缓展开。在场的考生早已急不可耐,好容易等卷轴完全展开了,登时场下便传来一阵哄乱的低声交流。不过他们此刻的交流也没什么用,因为三道题目的测试基本上已经否定了一切作弊的可能性,弟子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尚未等任桓说出“肃静”二字,便都很主动地闭嘴了。
第一道考试,是根据掌门布下的五行阵来进行辨阵,然后用案上已经为他们布置好的笔墨纸砚将阵图画出来,再呈与掌门看。第二题则是将每个弟子分开,让他们自行设计设计阵图并在相应位置布好玄力,由掌门一个个地亲自去检查。至于第三题,则是每个弟子都要与比他们高一等的弟子对阵,对手匹配以抽签方式决定。
天行门的玄功十分特别,所谓的布阵,并不是在凌空中将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排列成简单的阵法,而是将五行的元素融入体内,因为人体的不同部分实际上可以对应这五种元素,内脏中的五行便是肺金、心火、肝木、肾水、脾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