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心,抱起还在睡梦中的婴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开。
他忍不下去。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苦苦坚持了这么久,也不明白被男人狠狠打脸这么多次为何还守在他身边。他是个男人,纵然扛得住家暴,但终究也会有心碎的一天。只怪他太盲目、太自信,总以为高杰爱他,对他存有说不出的感情。但高杰若是真的爱他,宠他都来不及,还会这样对他吗?他第一次心中有了怀疑,有了胆怯。可还是不甘这么放弃,只是暂且选择逃避……
但他没有去龙雨泽为他准备的地方,因为他担心高杰若是找过来,会发现自己蕴藏已久的秘密,从而彻底对他死心。在和月月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最开始,他的心是极度失衡的,不断地打她,骂她,希望她能争气,并花了很多时间去锻炼她的各种能力。甚至在气急了时,差点把她掐死,但一想到,要不是有了女儿这个纽带,他和高杰早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性,这才松开手,饶她一命。再加上,没日没夜的失眠,心力交瘁,他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再不是原来充满活力和魅力的优秀男子。而且平日要照顾这个智障,也非常辛苦,总感觉人生被完全打乱,失去了他想象中的轨迹,往那堕落的深渊不断滑去,他再神通广大,也是无能为力……
而有一天,他从龙雨泽那里回来,竟然发现月月不见了,找遍了整栋公寓,腿都走得抽筋,也没得到半点信息。自己弄丢了最后的砝码,岳明俊万分恐惧,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嘿,老朋友,最近可好啊?还记得我吗?没想到你人这么霸道,生的女儿却软软的胖嘟嘟的,挺可爱的。”
岳明俊立刻想起这是澳门黑帮十四k的帮主崩牙驹的声音,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没有本事的色胚:“打掉你一颗门牙,还不汲取教训,非要送上你这条不值钱的老命才甘心?!”
那边嘿嘿地笑个不停:“亲爱的,现在你的女儿在我手里,难道你要用你女儿的命来抵我这条不值钱的老命?你怎么越活越回去,现在只会做亏本生意?”笑声中还夹杂了吞咽口水的声音,恶心至极,“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过来再说。”
岳明俊本来不想去,可是这种情况不去不行。临行之前他通知了龙雨泽,不管怎样,今天必须除掉这个老杂种,让他的痴心妄想和他一起下地狱!
看到他的第一眼,岳明俊就差点吐了出来,又老又黑又丑穿一身纯白的西装,还住一套纯白的洋房,真他妈奇葩到极点,只恨不得几脚踹烂他!
那家伙笑得纯善柔情,用手指着那缺损了一颗的门牙:“你知道为什么我让它一直缺着吗?因为它是你赐予我的特殊标志,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每晚我对着镜子,对着这个伤疤,痴痴地想着你的样子,把我的jī_bā撸直……”
岳明俊脾气很不好,拿起门口的花瓶就朝他狠砸了过去,眼神分外阴鸷:“少他妈废话,孩子在哪里?!”
要不是躲闪及时,就被砸了个正着,尽管对方一来就给了他个下马威,崩牙驹仍旧保持着完美的像对待情人的微笑:“原来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而今,你身上又多了层惹人怜爱的母性,更是让我倾心。”说到这,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泽,“我知道你的心情,她毕竟是你生的。可我和她也很投缘,真想多逗她一阵子。呵呵,把她还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岳明俊挽起手,站在那冷笑不止:“你想多了吧?我岳明俊最喜欢的就是潇洒和自由,最讨厌的就是孩子这种拖油瓶!她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是死是活,谁会在乎?老子还巴不得她早点死了,落得个一身轻不好么?”
“哦,是这样的么?”那人眯着一对小眼,嘴角是无比狡猾的笑意,“那太好了,咱们不谋而合,我正好膝下无子,而且还缺一个又嫩又滑的性奴,又能作养老之用,又能拿来享受,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岳明俊气得牙齿都快咬碎了,表情却非常轻松,不见丝毫焦灼,只有正常性的不满表露:“那怎么说,都是我的东西,凭什么拿给你糟蹋?!何况她是个智障,你就不怕她咬掉你的命根子,让你断子绝孙吗?不如你当着我的面弄死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