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谦......多谢。”
“唉,你我之间,还用说这个字?”沈洛叹气。
傍晚时分,沈洛便独身一人来了三夫人宁香的住处,委婉说了沈菁儿的心思,宁香本就老实本分,从不会行差踏错,大惊之下竟然要立马去找沈菁儿,沈洛拉住她,劝了半晌才说还是不要伤了和气,好好劝劝她便可,宁香忐忑着答应下来,保证一定不会让沈菁儿扰了奕王。
说完沈洛便告辞离开,宁香见沈洛没了身影,惊吓再度回归,急切前往沈菁儿的闺房,嘭的一声撞开了门。
“娘亲,你怎么了?”沈菁儿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头发。
宁香疾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梳子掷在地上,面色充血的喘着粗气,扬起手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宁香把手定格在空中,终是没有落下来。
“娘亲?”沈菁儿面露不解,柔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怎么如此气恼,父亲说什么了?”
“你怎么如此糊涂啊!!”宁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呼,连连捶打地面,沈菁儿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扯她,宁香不管不顾,依然瘫软在地上哭喊,沈菁儿急切问着究竟怎么回事,宁香却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中,一时无法平静。
“娘亲,你看看女儿啊,究竟发生了何事?”沈菁儿话语急促,轻抚她的后背不停安抚。
过了很长时间,宁香终于平静下来,再看向面前的女儿,她声音哽咽道:“菁儿,娘亲能入沈府已是修了福分,一直以来都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差池,你年纪尚轻,还不知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可是,现在还不晚,你早些回头,你父亲也不会怪罪你。”
“母亲,你要说什么吗?女儿听着。”沈菁儿显然不知宁香要表达的意思,绕了一圈,似乎她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宁香怔怔的盯着她,手狠狠抓住沈菁儿纤细的手腕,说:“你可是对奕王动了心?”
“母亲!”沈菁儿一下子坐在地上,忽然被道破心思,让她面颊迅速泛红,眼底含上一抹柔情,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未做争辩。
宁香心下微恼,“菁儿,你可知那奕王是何人?”宁香话语里带着指责与劝解,真想马上把那个人影从她心底赶走。
沈菁儿抬起头,面上带了一丝坚定,“女儿知道,是这夜辰的第一人。”
“第一人?是,坊间传闻,奕王战功赫赫治序有方,百官莫不敬奉,臣民莫不景仰,但是你可曾想过,他如何到了如今地位,该是怎样的心思与手段,他所经历的杀戮,是你无法想象的,他手上沾着的鲜血,是你这辈子都不能见到的!”
“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宁香气极,语速渐快,“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身边的人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可是人们只能听到奕王的英勇事迹,却从未听说过他的fēng_liú事迹,连曾经名冠绍京的楚府良音公子都入不了他的眼,你又能拿什么让他另眼相看。”
“可他身边有一个人,他还是会喜欢,为何不能是女儿。”沈菁儿执着的说着,自那日见了夜景弦,那人的样子便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忍不住一次次的偷偷看他,恨不得冲上前去表明心迹。
“你怎么这么傻,”宁香语重心长,“他身边那人你也见了,可是个平凡人物?传闻奕王藏了他十几年,如今天下皆知这个神秘人会是未来的奕王妃,奕王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一个人身上,哪有心思再看旁人一眼。”
沈菁儿脸上带着红晕,她把头低的看不见脸,声音柔弱,“即使只是一点点,女儿也......”
“菁儿!”宁香扳着沈菁儿的肩头把她扶正,对视着严肃道:“听娘一句劝,我们平凡人就该有平凡人的生活,你父亲已经在为你挑选人家,到时候嫁个好人,相夫教子,这一世便是丰足。”
泪水顺着沈菁儿的面颊流下来,她睁着大眼睛,睫毛都被打湿,她张了张口,说:“像娘一样吗?在这个家里伏低做小,既要伺候父亲母亲,还要负担繁重的家事,”沈菁儿抹去脸上的泪水,“好在娘亲对父亲有情,若女儿嫁了个不喜欢的人,这一世又何谈丰足。”
宁香缓缓放开握住沈菁儿的手,缓缓说:“是娘亲连累了你,娘亲身份低微,什么都做不得主,若你是个嫡出的小姐,即使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也是够资格了。”
“娘亲......”沈菁儿默默抱住自己的娘,她们在府上一直都是最卑微的主子,沈涵之和沈夫人虽然对她好些,却也是相对那两个庶出的哥哥,她们的地位,有时连沈夫人房里的丫头都不如。
沈菁儿轻抚着宁香,“娘亲,你给女儿一次机会,奕王看在大哥的面上,定不会怪罪女儿,若奕王真的对女儿另眼相看,不仅女儿,连娘亲也要风光了。”
“不行,你别去做傻事。”
“娘亲,既然你做不得主,就让女儿自己做主吧。”
次日,夜景弦几人一同在沈洛的院子里用午膳,夜灵熙百般挑剔的夹了几次青菜,钰儿特意把自己的鸭腿在他面前绕了一圈才放进自己碗里,夜灵熙瞪着他气呼呼的伸筷子去抢,沈洛急忙安抚说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夜灵熙刚刚忍下怒火,钰儿就咂咂嘴,说了句真香真好吃,夜灵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