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衾嫣然一笑,“你不反悔,我自是无妨。”
“绝不反悔。”殇羚洌看着岑衾的眼睛,肯定道。
岑衾轻道一声“好”,然后就转身对楼清羌说道,“清羌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一会儿就来好吗。”
楼清羌乖顺地点点头,还在岑衾脸上落下一吻,道,“衾你可得快些回来。”
岑衾笑着在楼清羌的头上摸了摸,答应道,“好。”随后便拿着银枪,迎战去了。
楼清羌与岑衾亲昵的互动落在了殇羚洌的眼中,让殇羚洌心中有些悸动,当年也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自己,而那个人的真心却被自己随意丢弃……
“碰——”殇羚洌的长剑对上岑衾的□□,发出了长长的颤声。
“呯——”岑衾的银枪对上殇羚洌的长剑,发出清脆的响声。
“碰——”“呯——”“碰——”“呯——”
……
卿煌来时,看到的便是殇羚洌在与岑衾对打而楼清羌在一旁看着。
看到这一场景卿煌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都没事。
岑衾的武艺深浅卿煌不知晓,但单单看他现在和殇羚洌两个人打得游刃有余便可知晓,岑衾的武艺事变殇羚洌要好的。
而就在这时,岑衾故意卖了一个破绽想一击制胜,却不料楼清羌以为岑衾要输了,便在殇羚洌要将剑刺下之时,扑了过去,“衾——”
殇羚洌收剑不及,随后便只听见剑插入人体内的声音。
原本是想着是楼清羌受了伤,却不料待殇羚洌看清楚眼前受伤的人以后却发现竟是卿煌!
而长剑正好刺穿了卿煌的左肩。
卿煌的左肩汩汩不绝地流出血来,鲜红的血将卿煌今日所穿的白衣染红了大半,竟有些刺痛了殇羚洌的眼。
“卿煌……”殇羚洌收剑,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心莫名的有些疼。
卿煌没有应他,只是单纯地捂着伤口缓缓地走了。
而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孤寂,落寞得让殇羚洌有些心疼,孤寂得殇羚洌想要挽留。
于是殇羚洌拉住卿煌的手正打算挽留,却不料竟抓住了卿煌受伤的左手,使卿煌左肩上的伤口又迸裂了些许。
“放手!”卿煌咬着牙强忍着疼道。
殇羚洌立即收手,卿煌再忍着痛,走到岑衾和楼清羌面前,对岑衾道,“我这弟弟自幼无父无母,由我父亲的故交高焦所养大,当年……”卿煌一顿,似是强忍着疼,岑衾脸上略有所动,刚想要伸手扶卿煌,却不想卿煌一下打断了他,继续道,“清羌当年是因为我失去的母亲,又因为我的姨母失去了父亲,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他……所以……咳咳……”卿煌说着说着竟开始咳血。
“你先别说了,”岑衾扶住卿煌道,“你这怕是伤到心脉了,还是先止血的好。”
卿煌摇头失笑道,“你忘了我就是大夫了吗?”随后看着楼清羌,对岑衾道,“好好待我弟弟,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岑衾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楼清羌的声音打断,“哥哥,你为什么穿着一件红衣。”
卿煌看着楼清羌,笑道,“哥哥要成亲了啊。”
楼清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又对岑衾道,“我也要和衾成亲!”
岑衾敲了敲楼清羌的额,道,“傻瓜,我们早就成亲了。”
楼清羌捂着脑袋,两眼要哭的样子,嘟着嘴道,“明明就是你想要随随便便就把我娶进门,所以就这样!”
岑衾一笑,狠狠地在楼清羌的脑袋上揉一把,然后笑道,“是是是,清羌说得对。”
卿煌看着已经可以思维清楚地和岑衾谈天说地的楼清羌不禁一笑,“外祖到是厉害得很,明明失心之症无药可治的,他还能让清羌如此。”
岑衾一笑,“是啊,虽然忘了以前的所有,但终归,没有忘了我。”
卿煌看着楼清羌窝在岑衾怀里,知晓岑衾和楼清羌会很幸福,也就轻松了不少。
而这一轻松,便不觉眼前发黑,身子一软到了下去,却正好落在了殇羚洌的怀里。
卿煌在意识迷茫间却听到了殇羚洌说,“卿煌,对不起……”
卿煌淡笑,“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一切都是命数罢了。”
殇羚洌握着卿煌逐渐无力的手,失声痛哭,“对不起!卿煌!不要离开我!不要!”
卿煌轻轻拂过殇羚洌垂下的发,道,“羚洌不哭,卿煌会一直……陪着你……”说着卿煌的手便不受卿煌控制,滑落下去……
“不要……卿煌……不要……”殇羚洌握着卿煌的手接着哭。
但却始终不会有人应他了。
岑衾看着失声痛哭的殇羚洌不禁叹了一口气,只得轻道一句,“有时便得珍惜,不然最终便是一无所有。”说罢抱着楼清羌上了马车。
马车上。
楼清羌望着窗外哭得伤心的殇羚洌问岑衾,“为什么那个坏人一直抱着哥哥哭啊?”
“没什么。”岑衾紧紧地抱住楼清羌。
卿煌,你只道自己是大夫,却不想大夫永远救人难救己啊……
马车渐渐走上官道,渐行渐远,而留在匈奴草原,茫茫大漠的,仅有当年的一个承诺——
“卿煌,待我夺位成功,定骑白马,披红褂,风风光光地娶你入门。”
“好,我等你。”
什么时候,一个人开始忘记这个承诺?
什么时候,一个人开始践踏另一个人的尊严与爱?
什么时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