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对了,电话来得正好。刚才一个叫真部的人打电话过来了”
突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春巳惊讶了。把听筒紧紧贴在耳朵上。
“咦、仙…真、真部打过来的?”
“你们是朋友吧?他说你们住在一起,是真的?”
“啊、算是吧…我这边现在有点事所以没住那边…”
“这样哦。就是说当时跟他讲了也没事呢。好像是安部接的电话,那边问你在哪儿工作,安部没说”
没想到真部会打电话给事务所。
离家的第二天,春巳打电话过去过。
说自己暂时先不回家,说不用担心,差不多交待工作般地说了一下,但跟交待工作不同的是,基本是自顾自地说了一通后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当时是趁拍摄空暇时打的时间比较紧,不过实际上,最主要还是没有接受真部反应的勇气。
本来,要把自己赶出去似地提出解除同居关系的是真部。要真说句“你不用再回来了”,自己还真是吃不消。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暂时不会回去…”
“话说你干吗不带手机啊?欠费停机啦?”
“啊?不是,没有…”
手机掉家里面了。
“联系不上你挺麻烦,你要保证一天打一次电话过来哦。不然可能把好工作给放跑了哦。哎呀…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现在在哪儿?”
对方好像是发现自己今天没工作,直接问道。既然是休息,本来在哪儿纵情玩乐她也是管不着的,不过今天春巳并没有出去玩。
“啊、嗯…现在正在帮一个熟人做拍摄方面的工作”
春巳到摄影工作室大楼不是来做模特工作的,而是作为助手给日和佐亲自进行的写真集拍摄帮忙。
当然是无偿劳动。不过用来抵消住他家里的费用算是很便宜的了。三餐后上床自然是不是真话,实际上是包三餐包住还给活儿干的状态。
就算没工资,这工作也是春巳相当感兴趣的。春巳原本就对衣服、小物件和服饰搭配比较有研究。爱给人戴高帽子的日和佐说他“有品位”,于是春巳便帮他到处去找和拍摄设计概念相吻合的小配件。
春巳告诉电话那边休息日里如果有事直接打电话到这个工作室就行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赶紧往摄影场所赶去。春巳打扮朴素,身着普通的牛仔裤和衬衣。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助手。倒不是刻意打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是单纯没衣服穿。
在上升的电梯中春巳想着。
真部打电话都打到事务所了,是不是表明他还是需要自己的。
想了一个星期。最开始只是害怕回去,后来慢慢开始想真部到底是想把自己怎么样。
老是动不动就依赖起真部来,让春巳觉得有些羞愧。如果能把那些他厌恶自己的理由给去掉,也许他还能够和过去一样接纳自己。
自立吧。
为了这个目标,得再一次把搬家费给存起来。还有几个星期就要发工资了,到时候总会有办法吧。
以前存钱的时候总是不情不愿的,这次有些不同。
不再是呕气,而是自己真想这么做。
很快下一个月又要到了。十二月份一近,白天都感觉到有些冷的日子渐渐多了起来。
周六这天,春巳久违地有了完整的一个假日。没有工作,日和佐这些天也中断了写真集的拍摄,投入到其它工作中去了。
春巳也不好意思在主人不在的屋子里独自放松休息。寄居在别人家多少也要讲点规矩。所以,尽管以前在家时经常早上才回来,假日里则大睡特睡,但在这里便自我约束起来,过起了起居正常的生活。今天也一样,春巳下午的时候出门了。
落叶发出嘎啦的声音在脚边飞舞。被摇晃着行道树的冷风一吹,只穿着一件薄薄针织衫的春巳打了个寒战。
“好冷
衣服只最低限度地准备了几件,跟日和佐借吧又有点难为情,开不了口。这么谨慎地跟他住了一段时间,春巳完全变得谦恭起来。但是,总不能流着鼻涕跑去工作吧。
春巳利用假日,乘了电车和公汽往父母家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