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路长海却吓得有家不敢回。
他连忙修书一封,遣人送给了路长海,信中言辞恳切,只要他回来,遂事不谏,既往不咎,以后君臣同心,共御外敌。
路长海虽然躲在大营里装病,耳目却是灵通,五路投降的消息他早已得知,姜离存认为他是忠心耿耿,不愿投降,其实他有苦说不出,看到别人投降,眼红得不得了,毕竟这五路投降了,除非有姜小白这样的人物出现,否则姜离存肯定是必败无疑,跟着姜离存也只有死路一条。可惜他跟姜小白和韩一霸的过节太深,如果他去投降,这二人未必会接受,说不定还要将他凌辱至死。
这时京城又有消息传来,五大元帅被皇上杀了,把他吓了一跳,再看姜离存的书信,就感觉他是想把自己诱回京城,然后把他杀了,肯定是姜离存知道自己必败无疑,所以才想拉着他们陪葬,要死大家一起死。
路长海才没有那么傻,特地跑回去送死,就算姜离存不杀他,跑回去也是送死,他可没有本事帮他力挽狂澜。
可是他不回去又该去哪里呢?天大地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回去也不是,投降也不是,自力为王他也不敢,他实在被姜小白打怕了,七万紫斗瞬间瓦解的惨状至今仍萦绕心头,无法忘怀,每每想起都忍不住脊背一凉。
正在他长吁短叹之时,裴敏骑就急急忙忙地冲进帅帐,进门便道:“侯爷,不好了!”
路长海道:“天已经塌了,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啊?”
裴敏骑道:“有三个都督率领部下叛逃了!”
路长海惊道:“什么?逃去哪里了?”
裴敏骑道:“当然逃去地路啊!”
路长海觉得天已经塌了,什么事都已经无所谓了,可这件事大概比天塌了还要严重,气得一脚跺碎了帅案,怒道:“混账东西!”
裴敏骑道:“侯爷息怒!侯爷其实静下心来想想,投降也未必不是一条好的出路啊!”
路长海道:“你以为我不想投降?我们现在投降,也是死路一条,还要被韩老匹夫和姜小匹夫羞辱一番,那我宁愿死!”
裴敏骑道:“现在我们进退两难,该怎么办呢?”
路长海咬牙道:“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人都要跑光了!”
裴敏骑点头道:“就是,一个看上一个,人心都散了!”
路长海在营帐里来回跨踱着步,眉头紧蹙,良久才道:“调集精锐,跟我回京!”
裴敏骑惊道:“回京?侯爷不怕皇上会杀了我们?”
路长海便把姜离存写给他的那封密信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裴敏骑接过看了一眼,迟疑道:“就怕皇上的话不作数啊!而且就算他说话算数,我们回京也是凶多吉少啊!皇上已经败了!”
路长海道:“败没败还是未知数,看皇上的口气,好像还有些底气,好像还有杀手锏,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留在这里,不论皇上是胜是败,我们都是死路一条,只有回去,跟皇上捆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裴敏骑想了想,点了点头道:“听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