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冉沫弥直接拒绝:“哥,你照顾好爸,我怕他被我气坏了。”
“他确实被你气的够呛。”冉沫川不合时宜的哼了一声:“你真打算在这里面待一辈子吗?”
冉沫弥笑了笑:“我早就说过了,他用枪指着我,我害怕之下失手伤人,用了那瓶酒砸了他的头。”
“那衡昀晔呢?”冉沫川难以置信,冉沫弥是怎样的人他还不清楚?绝对不会莽撞冲动的用红酒去砸别人的头。
“他呀。”冉沫弥笑了笑,意欲不明,如果冉沫川细细的看过去,绝对能看到冉沫弥笑得很含蓄内敛,但是如今有点急躁的他没有那个心情去看这一切。
“他当时想要阻止我的,但是没有组织住。”冉沫弥微笑着说。
冉沫川被这么一说,更加不相信。
丰左骆再次进来的时候,冉沫弥依旧云淡风轻,丰左骆觉得冉沫弥一定藏了什么话,但是他说不上来,两个人默默无闻的对峙了半晌,有人摇了摇铃,代表吃饭的时间到了。
冉沫弥笑了笑:“在这里,我就不留你吃饭了,我先回去吃点东西,下午还要开工呢。”
丰左骆看到冉沫弥双手被蒲草与竹片划得血渍斑驳,于心不忍说着:“沫弥,你跟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出来行不……”
“再说下去,我恐怕要饿肚子了。”冉沫弥笑着:“我先走了。”
丰左骆无可奈何只能点点头,他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当初跟冉沫弥说了那么多,以前他们还能是好朋友,现在冉沫弥对他越来越疏离。
有一些人,教会你爱了,可是他却不爱你。
……
衡昀晔回到衡家找衡叶赫的时候,老爷子正在书房挥毫几个大字,写得意气风发,颇具特色,衡昀晔站在门口等了半晌才等到衡叶赫把那几个字写完。
“爷爷。”衡昀晔乖乖的走到一旁坐下,冉沫弥已经认罪了,自己失手伤了衡起,衡昀承直接找律师起诉,存着要让冉沫弥一辈子待在监狱里面的心了。
衡老爷子继续挥毫,他那几个字遒劲力道,将毛笔放在一边,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笑着:“你来了。”
“嗯。”衡昀晔从未如此乖过。
衡家这次处于危难之中,总裁衡起不仅持枪,还欲持枪杀人的事情被曝光,财务总监的秘书钱万多干过那么多的坏事经媒体一写出来,为了吸引流量,h—e两个大字总是重之又重的立在前面,所以很多人看到报纸的一刹那首先咒骂的是这个企业,h—e的两位高管皆有问题,因此整个公司都在彻查整改,投资商纷纷撤资,银行拒绝贷款,超市各地柜台对h—e的物品迅速下架,继而股票大跌,股份缩水……
衡老爷子还能如此镇定也让人刮目相看。
衡昀晔坐到衡老爷子的对面,一字一句,坚定不移,冷峻异常的说着:“只要爷爷答应撤诉,我什么都答应你。”
“哦?”衡老爷子眯起眼睛看着他:“那个人害你伯父成了植物人。”
“不是他害得,是我做的。”坦坦荡荡,无所畏惧:“沫弥他是在替我顶罪,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申诉。”
衡老爷子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争起来了?”
“早在我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争了,爷爷又不是不知道。”
衡老爷子不说话,过了很久,他才悠悠的说了句:“我那位老朋友说很喜欢你。他的孙女老是念叨着你。”
“您说陈旭?”
衡老爷子没否认。
“可我不喜欢她啊。”衡昀晔很诧异,陈旭怎么会有那样的爷爷。
“感情慢慢的培养,要撤诉也不是不行,我想要看你娶妻了再,我们衡家所有的人都不希望你踏上不归路。”老爷子没有勉强,可是却无法反驳,早就知道这是两种路,有了这个就没有那个,有了此就没有了彼,衡老爷子早在出事的时候就给他挖了一个坑,容不得他不跳。
至于陈旭想要的是什么,喜欢什么,对于他们这些商人来说都无所谓,陈旭的爷爷需要市场资源,而衡家处于风雨飘摇之际,银行不愿意贷款,投资商纷纷撤资,衡老爷子要的只不过是陈旭爷爷的融资来挽救自己一手打下来的江山。
那么陈旭呢?
那么他呢?
衡昀晔现在谁也管不了,他仿佛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幼虎,想要挣脱枷锁却又无能为力。
命运不允许他反抗,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反抗。
忽然想到如果沫弥在身边就好了,什么事只要沫弥在身边,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是不是我娶了陈旭,拿到陈旭爷爷的融资就可以撤诉?”
老爷子没有否认,衡昀晔也没用答应。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大哥哪一点吗?”衡老爷子看着衡昀晔,微笑着说着,就像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衡昀晔没有接话,他娶了陈旭,又不能负她,可是他对不起了冉沫弥,他不能对不起冉沫弥只能对不起陈旭,他忽然不知道如何去选择,心里乱成一团麻。
“我不喜欢陈旭,一点儿也不喜欢。”衡昀晔刚一说出口,陈旭走在门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