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露似乎在吃肉的积极性受到打击后又找到了新目标,把涮好的蘑菇白菜加到碗里,专注地埋头吃饭。
“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方言着急听故事,赶紧问道。
“嫌疑人死了。”老秦警官又抽出一支香烟,也不急着点,夹在手指间。
“司机?”秦默问。
“不,是死者的丈夫。和女儿进山,不知道为什么摔下了山崖,劲动脉破裂死亡。”老秦警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调料瓶,往盘子上的蝎子上浇了点辣椒油。
“吃多了辣上火,你少吃点。”秦默妈妈嘱咐他。
“嗯,”老秦警官拿起蝎子麻利地几口啃完。
“那个司机找到了吗?”秦默问。
“没有,上哪找去,就在死者丈夫死亡之后,这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反正是再没在t市出现过。”
“那笔巨额保险金呢?”方言问。
“归他女儿了。那姑娘也真是可怜,不到半年的时间父母双亡。而且都是这种意外事故。没有证据表明她母亲是他杀,最后只能已失足落水结案。如果真是她父亲杀害妻子,这人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老秦警官举起杯子仰脖喝了,“当时有个人同事说,这死者丈夫的名字不好,叫什么莫东升,果然是没有见到东升的太阳就死在了山上。”
“您说他叫什么?”方言听到这里只感到脑袋里跟过电似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莫东升。”
“他姓莫,那他女儿也姓莫了?”方言又接着问。
“你还真是个傻丫头,老子姓莫,难道闺女还能姓别的?”老秦警官爽朗笑起来。
方言却好像遭了雷劈一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直跑电。
“你父母怎么过世的?”
“事故。”
四年前离开t市 ......曾经住在那一区......他和我是同父异母......方言把脑子所有关于莫嘉欣的信息都捋了一遍,她觉得嗓子眼堵了一口气。一方面觉得自己窥见了什么秘密,一方面又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山中失足死亡这一段好耳熟,跟我上次和方言讲过的那个诡异的救人事件很像啊。”秦默说完,把上次咖啡馆里的讲的故事又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还真就是一件事,”老秦点点头。
“神了,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看来这人就不能做坏事,不然老天都得收你。”冯露点评道。
“不过也许还有另一种解释,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秦默笑笑说。
“下点粉丝吧。”秦默妈妈把盘子里的粉丝下到锅里,“都多吃点,光顾着说话了,能饱肚子吗?”
方言还在呆呆地思考自己听到的话,她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冒上来,想去找莫嘉欣问问。她回想起那个自己曾经教过的,又瘦又小的莫嘉欣,难以想象她曾一人承受了这么多的变故,她想听她说,又希望她拍拍自己的肩膀说:“你想太多了,以为这拍戏呢,我可从来没经历过这些。”
冯露看方言脸色发白,用手肘捅捅她,“怎么了?”
方言咬着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没事。”
“这孩子不是吃太急了,肠胃不舒服吧,怎么脸色变得那么难看?”秦默妈妈也看出了异样,忙招呼秦默,“快,给倒杯热茶水去。”
方言接过花茶闻着清淡的茉莉香,大口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像一双大手抚慰着她的胸膛,让那股心里的寒气似乎也淡去了些。
“你也是,孩子第一次来吃饭,你就讲些个杀人越货的事,看你把孩子给吓的。”秦默妈妈嗔怪地说。
“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老秦警官一味地赔罪,“不过,方言你胆子也太小了,现在电视上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放法治进行时啊,天网啊这类节目,不知道多少老百姓靠着这些节目下饭呢。”
“叔叔,跟您说的这个故事无关,是我刚刚不小心咬着自己舌头了,疼得说不出话来了。”方言只好找了个借口打哈哈。
“孩子,你这是缺肉了,快,咱吃两块羊肉,不吃自己的肉啊。”秦默妈妈赶紧夹了块蝎子放进她的盘子里。
秦默接过方言喝完的茶杯,又给她续上了。
冯露拍拍方言的肩膀,方言扭头看看她,想知道她准备说点什么安慰话,谁知道这厮只是淡淡地说:“把油豆皮递给我。”
一顿饭终于吃完,方言和冯露谢过了主人家的热情好客,准备告辞。
“秦默,你去送送,”秦默妈妈推推秦默,让他不要管收拾了。
“不用了,阿姨,秦默也留步吧。”方言赶紧谢过。
“阿姨,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用这么客气。”冯露也大方地摆摆手,“我们就自己走了。”
秦默把她们送到门口,“那你们路上小心。”
“方言,”秦默顿了顿又突然叫住方言,他跨上一大步,走近方言,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以后还能见面吗?”
“嗯,”方言有些麻木地点点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放开我女儿
王哲的主治医师高大斯文,是骨科的少壮派,他正用一双修长白皙、股节分明的手指着几张片子,给莫嘉欣讲解王哲的术后情况。
莫嘉欣揉了揉酸胀地额头,抬头看向吴大夫,她只觉得自己两个耳朵嗡嗡嗡地,就像有两辆火车从她身侧经过,喧嚣的耳鸣让她几乎听不清大夫的话。
“......我们已经通过手术对患者的骨折处进行了复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