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字排开,穿着各自部门的制服,坐在白色的桌前,他们面色看上去很凝重,每个人都若有所思,薄湄望着他们的制服,瞅着他们的勋章,她自己默默在心里数着最后一轮究竟有多少人准备要剥了她的皮?
“尊敬的薄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薄湄点点头,她已经在前两轮质询中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静和克制,因为最后一轮必然是无法平静度过的,在坐之中有年长者和她父亲是同僚,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薄湄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那些过去的岁月,属于他父亲的岁月。
“薄小姐,您在前两轮中,最令你觉得尖锐的问题是什么?”
“是问题不够尖锐。”
薄湄弯起嘴角,她看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我感到很无聊,每天看着那些年纪比我还小的孩子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就像是在陪幼稚园的孩子玩老鹰捉小鸡。”
薄湄指了指那块钟,“我喜欢那个挂钟,它每天都陪着我结束游戏。但愿今天的游戏,不会太过无趣。”
“薄小姐,您回到幻京之后,有人联络您,并声称愿意和您合作吗?”
“没有。”
“薄小姐,您不想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和您建立同盟关系吗?”
“我并不想知道,如果您想要我知道,或者您觉得我该对这个情况有一个了解的话,您可以告诉我,薄某洗耳恭听。”
“您的父亲有非常复杂的国际背景,他在任职期间,曾经二十七次造访友邦,出色的完成了很多不可能的外交任务,同时也结交了非常多的国际友人。在您失踪这五年里,您父亲的这些朋友都非常想要找到您,因为他们统一认为您身上有您父亲的所有秘密。”
“他们找到你弟弟,我们试图保护过你弟弟,但是他仍然选择和他们在一起,并且还选择加入北国国籍,他选择了成为我们南国的敌人。”
薄湄听到这里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水,“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吗?你们应该知道,我念书念不好,学芭蕾学得摔断了腿,从小骄纵跋扈,在我父亲没被你们绞死之前,我差不多把我看着不顺眼的人全得罪了个遍,我身边没几个真心朋友,我也从来没有把任何人当作朋友,谁能配成为我的朋友啊。”
“总体而言,我不过是一个,没了父亲,后来也没了母亲,整天靠我父母的一点盛名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而已。”
“薄小姐,您太过谦虚了。我们找了您五年,都无法找到您,您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您来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都像瞎了一眼没看见您,要不是您在吴小姐的派对上玩大了!我们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您。光凭这一点,您就不像个二世祖啊。”
“我没说我像,我就是个二世祖。你们问得很多问题我都听不懂,你们非要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那我就告诉你,虽然我知道说出来是有点有损于我们薄家的声誉,但是在国家利、益面前,我还是有大义的。”
“那么,薄小姐,您就说出来您的心里话吧,这样我们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所有话题。”
“你们还真要听啊?我父亲现在如果还活着,都不愿意听我这些女孩子心思呢。”
“只要您愿意开口说,我们在坐的所有人都愿意听。”
薄湄轻笑出声,她摇头摆脑的一下,露出一口白牙,反问道:“你们当初也是这么问我父亲的吗?我父亲怎么回答的。”
“薄小姐,请您说出您的心里话吧。”
“哦,我心里……我心里就想着……想着……”
薄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所有人都看着她,她好似很享受被万众瞩目的姿态,她勾勾手指头,换了个坐姿,微微颔首,认真而惬意的说:“我心里就想着怎么玩女人,睡女人,怎么睡、得她快、活的直喊我的名字。嗯,这就是我心里想的。”
第143章 疯子的女儿
空气瞬间凝固了。
没有人再笑, 也没有人作声, 更没有人想要打破薄湄制造的这重冒犯。
薄徵焘的女儿远比他们想象的目中无人。
气氛从凝固到所有人的表情结冰,也不过短短几秒的瞬间。
他们全都冷下脸来, 这正是薄湄想要看见的,退去伪善和睦的表皮, 薄湄想要看到的就是他们这冷漠扎人的面目。
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把刀,都想在她身上扎一刀, 过去没在她父亲身上得到的,今天这些人联合起来要在她身上重新拿回来。
薄湄无法想象当年的父亲挨了多少刀,最后, 他死了, 他没有松口的任何事情, 薄湄也并不打算松口。
没人可以撬开她的嘴,这五年来连温禧都没做到的事情, 那就注定这世上不会有人能做到了。
“让我和你们玩个游戏, 不如,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你们给我一个答案,我再回答你们一个问题, 这样礼尚往来,我们彼此都会自在一点。”
“薄小姐, 我想您大概不清楚自己的处境,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父亲曾经说过,想要所有谈判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展, 就必须有足够多的筹码。我想,我有足够压倒你们每一个人的筹码,那么,在座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