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分外怨毒,带着残酷的怨毒,犹如蓄势待发的猎鹰发出的尖锐嘶鸣。
我似乎猜到了一点头绪,却又不太明白。像是有东西从脑袋里飘过,又始终抓不住个所以然。
如果我没猜错,我面前这个人,就该是龙神。
可我没想到,龙神竟然会是一位女子。
在上古传说里,盘古开天辟地,孕育世间万物,是为三千世界之母。而龙神和盘古曾经是并肩作战见证三界繁荣兴盛的伙伴,她们感情甚好,而后来龙神被三千世界选为天帝,让她成为这世间的主宰,千秋万代,血脉延续,永保三界平和繁荣。
但是后来魔族独大,威胁到了仙界和人间的安危。龙神为了维护三界平衡,便牺牲自己,将魔族大部分强大而危险的妖魔吞噬,与之同归于尽。盘古怀念自己的挚友,也心伤若死,独自撑起了九霄之上的天之柱,最后力竭而亡,坐化成了世间的山岭丘脉,成为了这三千世界的一部分。
我一直以为,龙神该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位高傲绝色的女子。
而且,为什么天帝会给我说,盘古和龙神之间有过斗争。
面前的女子站在荒漠中,赤着雪白的玉足,朝着这一望无垠的荒漠,放声大笑起来。
天空的半钩弯月染上一抹猩红杀戮之色。
这猩红的弯月,倒挂在漆黑一片的夜幕之上,无比的诡异。那个女子回头看我,浑身被披上了一层猩红血霜之纱。
她的笑容岂止妖冶,简直疯狂。
此时此刻,我觉得上古传说里端庄仁爱的龙神不该会是这样一位妖冶邪魅的女子,与其说是龙神,她反倒更像一个蛊惑人心妩媚倾城的邪魔。
她的笑声在这沙漠之中四散开去,像是有无限的加持,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惊起了远处的一片夜鸦。
半响之后,她终于停止了大笑,朝着那半轮猩红弯月,朝我回头,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抚着自己胸前的一缕黑发,脸上挂着慵懒的笑,却又显现出一分蛇蝎般的怨毒:“下次告诉天庭里那个坐在凝霄殿金座上的人,这个位置,他们坐得太久了,事到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知道这只是个梦。
可这个梦如此清晰,如此明了,我不由得上前了一步,迟疑的问道:“物归原主?”
那个女子转过身来。
她抬手,五指微微张开,让那青丝从指尖的缝隙中流淌而出,一下又一下,慵懒而妩媚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她温柔怜爱的目光落到我的手上,朝我笑的分外开心。
我低头。
我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片淡金色的鳞片,莹白色的边缘闪耀着奇异的光泽,它从我的皮肉中生长出来,就像往日的朱雀羽翎一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那个女子看着我,高傲冷艳的脸上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朝我大笑起来:“朱雀一族的命数,也该尽了!我曾发过毒誓,要回来摧毁这个世界,在烈火中将盘古曾经的一切心血全部化为灰烬,现在,该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我看着她,那个女子笑着笑着,眼睛渐渐猩红,半轮凄冷猩红弯月,鲜红如血,灼炎似火。
过了半响,她才冷淡的放下手,垂着手,背后半轮弯月上,燃起青色的火焰。
是丹青火。
不过,显然这丹青火比我的更加精纯,丹青火入门之时便是红色,随着功法造诣的加深,火焰的颜色会愈加纯净。
如今我已将丹青火修炼到了无上之境,但火焰中依然会有一丝丝不时掠过的红色杂质火焰。
但是她背后燃起的那轮弯月上的丹青火,却是无上至纯,与我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我看着她背后燃起的丹青火,心中一片震惊。
都说相由心生,魇由欲化,而如今这个女子在我梦中的话显然是有条不絮,她似乎并不是我的梦境所化,而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就在这片大漠之中,看着我,告知我她所想要的一切。
如果她真是龙神的话。
那我怎么会是龙神的后裔?
如果我没有过在北陵的岁月,在天帝的那番话下,真的遇到这般的场景,我兴许会立刻相信我是龙神后裔的这件事。
可我始终记得,我在幼年时的确是一只浑身长着黑色羽翎的朱雀啊!
看来这终究是梦而已。
我放下心来。
背后的猩红弯月上,那燃烧着的纯青色火焰渐渐消褪。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女子回头往后看,半个侧脸轮廓分明美艳妖冶。她面色冷淡,哼了一声,眼里猩红渐褪,不屑的说道:“算了,湛云这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废物罢了,亏我往日还那般教导过他,如今竟然是这般不行。”
说完,她转回头,似乎还想对我说些什么。可刹那间,在我怀里的赤炎伸了伸抵在我胸口的手,拽住了我的脖子,抱着我蹭了蹭。
我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头顶是一片柔软黑纱,四周已经有渐渐的光线,该是天亮了。
赤炎依旧窝在我怀里,她睡得倒是香甜,全然累坏了似得,又长又白的yù_tuǐ支棱着,把我一条腿给抵在中间。
下面可真是带着一丝微疼和说不出的酣畅淋漓,让我浑身疲软,只想接着这一夜的酣眠继续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