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说到这里打了个响指,“我正愁你的送别酒会上没压轴节目呢,就这个好了。”
卡尔森抬眉,明知故问,“你原本不是要拿高文出来显摆么?”皮尔斯呵呵笑,顾左右而言它,卡尔森便心里雪亮,这人竟然醋性如此大了,连让高文抛头露面都不肯。
转眼就到了告别前夜。地下一层的畜笼都已空荡,布兰特也已收拾好乖乖睡进书房的电脑箱,卡尔森拉上门,一转头却看见艾伦表情奇特。
“怎么?”
艾伦轻咬下唇,这是他在卡尔森面前紧张时常有的动作。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您要带他回去……我嫉妒。”
卡尔森听的一呆。但见他说的坦荡,也就没太在意,只顺手拍了下他的后脑。
“我又不是恋物癖,你瞎吃什么飞醋。”
艾伦乖乖跟着他上楼,心里想的却是,我嫉妒的还真不是您用不用他的洞。是在不同的世界中相遇,您竟然选了带他回去这件事。
但这话若要说出口,他要解释的可就多了,其中还有他纵然在吐真剂下都要隐瞒的事情。
卡尔森能轻轻放过,艾伦暗暗松了一口气。
卡尔森虽再三强调希望低调,皮尔斯却仍把送别酒会做成了个大场合。局长想明白了这二世祖终极目的还是要秀,也就心安理得了。
会所入场处,果然是一排壁尻,应着今日压轴的明星主题,用的都是稍有名声的模特。嘉宾都是有身份的人,罕有看的上这类的,因此虽然一排屁股环肥燕瘦,这一晚却也只是做了摆设。
酒会的表演安排的是战畜格斗术。第一开始是表演性质,但围观的人多了,主人看的兴起,便难免有让自己身边人下场的。
艾伦取了小食去找卡尔森时,他也站在场边,正与总议长在聊天。难得亚历山大在百忙之中竟然抽空亲自过来,虽然只能待一刻钟,皮尔斯却也是极有面子了。
此时下场的战畜之一,便正是他身边的罗慕特。艾伦见卡尔森正看得认真,也朝场里瞥了一眼。
竞技场其实是在酒会这层的楼下,会场中心地上铺的是玻璃砖,此时投影出了三维立体投影,两个战畜打斗如同就在身边。
罗慕特的对手体型比他整整大了两号,浑身肌肉突出,站在场中如同一座肉山。两人皆只着下身短裤,身上抹了橄榄油,肉山手里拿了一支巨大狼牙棒,罗慕特手中只是一把长剑。
肉山挥舞着狼牙棒冲了过来,狼牙棒在地上拖出一串火星,罗慕特等他离得三步近了,轻巧跳跃避开。
艾伦只看了一会就知道输赢已定,看卡尔森也不再凝神关注,走到他身边跪下,举起托盘。
卡尔森伸出手,又有点犹豫。
今日的小食是用家中小肉畜做的。小肉畜这些日子原本被猫先生困在了庭院,每日无事逗弄,晚上再时不时操一下,这只显然生xìng_ài流浪的猫咪竟然食髓知味,因此住了下来。管家深以为幸。
前几晚小肉畜不知从哪里听说卡尔森要离开,趁猫先生瞌睡时挣脱出来,爬到屋里抱住卡尔森的大腿哇哇哭。
他的人生梦想就是能成为主人的美食。连管家听了他的哭诉都为之动容,决定另给猫先生找个玩物。卡尔森无奈下也只能同意了。
他做了番心理建设,才终于捻起一块小食轻咬一口,意外发现真的不错,肉感鲜滑嫩爽,肥美处有些像三文鱼,却又更为细嫩。点点头,本着不辜负小肉畜的心情,把剩下的几块也吃下了。
艾伦起身,递上了餐巾,卡尔森擦擦手扔回去。眼见角斗场上,罗慕特来回躲闪腾挪,直到对方的力气稍竭,停下喘息时,突然一跃而起,手中剑如流星,由上贯穿肉山的头壳。利刃削铁如泥,竟然从坚硬的头骨刺入,从眼窝出来。
肉山发出狰狞呼声,手中狼牙棒乱挥,罗慕特却早已在他肩头借力一踏,躲到一边去了。
肉山终于颓然倒下。罗慕特闪避没能及时,脸上溅了滴血,嫌弃擦掉,抬头望向观众席,正遇到总议长的视线,不由更是得意,右手拍了拍左胸,却是传统中胜者夸耀的动作。
“唔,这只我要了。”亚历山大当即微笑道,满场人自然不会有人跟他抢标,总议长看时间也待够了,朝罗慕特抬了下头,战畜队长领会,自去准备安保。
卡尔森见罗慕特如此神勇,问了艾伦一句,“你能打过那只么?”
他只是随口一句,艾伦却知道今天下场的家畜都是可以拍卖的,瞬间以为卡尔森也想要让他上场,不由吓得浑身发抖。
卡尔森见他反应,知道他想歪了,轻轻摇头,顺手扇了他一个耳光道,“瞎想什么呢。”艾伦才回过神。他知道理解错了,回想了下罗慕特刚才的动作,觉得虽无十分把握,倒也七八成赢面,当即点点头。
酒会的高潮果然是前明星托姆被拉出来的瞬间,卡尔森一见他那张脸就觉得脑仁疼,其他场内的男人却明显颇有兴趣,报名不止一人,竟然还抽签排起队来。
卡尔森懒得看现场,便和皮尔斯打了招呼,说要走了。皮尔斯匆匆打发了正聊天的客人,将他和艾伦送到了停车场。
伪装成电话亭的时空机器正静静站在这里,卡尔森走了进去,拉起了艾伦的手。
“回家了。”他说。
艾伦轻轻点头,心里想着,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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