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幽说:“我得想个办法混进去,否则恐怕没机会再接触他了。”
青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自己注意安全。”
云头上安静了一小会儿,容幽小心翼翼道:“不生我气啦?”
青先生:“……”
容幽连忙哄道:“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啦。你一个月没怎么搭理我,我心里难受。”
无心插柳柳成荫,容幽再次觉得青先生异常高深莫测,不知为什么又突然高兴了。
青先生道:“那个宴会,你真的想去?”
容幽说:“想去想去。”
青先生说:“我可以给你弄来一张请柬,明天差人送到你邮箱里。”
“帮我大忙了,谢谢你。”容幽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青先生,你还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的真名,还有你住在哪里,改天我去拜访你吧?”
“……”青先生可疑地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不用了。”
好吧,他不想说,容幽也不好继续问。为避免尴尬,他只能转换话题道:“算起来,青先生你帮了我很多次,我都来不及认真感谢你。”
青先生刚想客气一下,就听容幽道:“那您就顺便再告诉我,怎么样能不用兴奋剂也进来云室里吧?”
青先生说:“你精神力还不足第一阀值,也没成年,云室本来应该是给刚成年的小崽子锻炼用的。你这是那天晚上偶遇危险时,精神力偶然波动突破了界限,这才误打误撞了进来。”
容幽说:“那就是说,没有别的法子,只能等我……二十岁‘成年’?”
青先生终于笑了,说:“嗯,接着做你的小酒鬼吧。”
容幽:“……”我爹要是泉下有知我天天酗酒,还不托梦打断我个腿。
青先生说到做到,第二天果真差人在容幽的邮箱里塞了张邀请函。
容幽本来还打算在上面找找蛛丝马迹,想推测一下青先生的身份,然而打开一看,傻眼了:邀请函上没填名字。
这就有点吓人了,这可是官方的义捐晚宴,能要来空白邀请函的,绝不是普通的受邀宾客,多半和军方有密切关系才能做到。容幽这么一想,觉得青先生大概是身份非常敏感,需要保密,于是也就对他的隐瞒释怀了。
这种宴会多半还需要一个女伴,这就让容幽有那么点为难了。
好在白瀚是个教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学生。容幽有无数个师兄师姐,关系倒未必显得很亲近,但是他们都对容幽有一种诡异的属于长辈的慈爱——大概是跟着白瀚久了,潜移默化出了“疼爱容幽光环”吧。
容幽翻开通讯录挑了挑,找了一位往来比较频繁的师姐,问她:“师姐,你最近有空吗?我拿了下周的军方义捐晚宴的邀请函,想找个女伴,你就帮帮我忙好不好?”
师姐上来先叫了一声:“天啊小幽,你成大人物啦!军方还邀请你去义捐呢!快快快掏出大腿让我抱好!”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容幽好笑道,“师姐,那我就当你同意了哦。我等一下把时间地点还有要准备的东西整理一下,发到你邮箱里面。那天应该是晚上五点开始,我四点过去接你,好吗?”
师姐腼腆道:“好是好啦。我不会给你丢人吧,小幽。周六去报个礼仪培训班还来得及吗?”
容幽说:“别担心,我也是进去找个人的。大不了他们在上面玩,我们在下面吃东西。”
师姐说:“这感情好,我要跟着去见见世面,小幽我真是太爱你了,么么哒。”
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就是这么不着调,容幽心想:要是我对青先生也这么说,他保证被我吓得不轻,哈哈哈哈。
容幽旋即也笑道:“好的,么么哒。”
……
这场晚宴场面颇大,也是g02星上一年一度固定的盛事,年年都是借用这里一位伯爵大人度假用的庄园。每年这个时候,从下午开始场馆外面就开始蹲守着一片记者和女郎。
外围记者们就搬着一个个小马扎,列在两边使劲地拍着庄园的大门;只有受到邀请的记者可以进去拍照,这也是在所难免的。而在门口,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就是漂亮女孩们,她们多是以交谊为生,本身地位够不上接到邀请函,出现在这里是寄希望于被某个人物看中带进去,或者是半夜趁着人们离场的时候勾搭上一个。
毕竟能受官方的邀请来义捐的,每一个都是有财有势的角色。
——嗯,现在暂时还不能算上容幽。
这天的容幽穿着一件定制小礼服,还去做了一下发型,不求多出众,只求不要太引人瞩目。但他就没想到,自己是一干人物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从外表和气质上都可以说帅得出类拔萃,像嫩生生一束绿竹扎在青黄色草地里,想不出众都不行。
等他在庄园门口站了一下,接车上的师姐出来的时候,就没看见在他背后,交谊女孩们一个个露出了饿狼般的绿眼睛,将他当成了世家出生的大少爷。
师姐挽着长裙从车上下来,一手挽着容幽的胳膊,小声地发憷道:“小小小小幽啊,怎怎怎么这么多记记者啊!”
容幽一下子给听成了“jī_jī者”,憋着笑说:“你看错了,师姐,都是白菜,白菜,别怕啊。”
师姐的手臂有些发颤,容幽便略微扶着她往前走,给她鼓劲。两人于是挨得很近,还很“甜蜜”地互相耳语了一番,周围的长枪短炮就都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