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命,方岱川沉沉叹了一口气。
“你直说啊,”他表情尴尬,抬手揉了揉鼻子,脱去了如临大敌的忌惮和不自觉的伪装,恢复了真实的自己,“我很笨的,你直接说要跟我们结盟,不就好了,搞成现在这样……”
“没有区别的,”丁孜晖低头笑了一下,“李斯年不会给我直说的机会。看你奋不顾身地跳海去救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也不会给我机会的。”
“我只是替你不值,”丁孜晖将杯里的酒一口灌尽,四十多度的白兰地呛进她的喉咙,整张脸都被酒气蒸红了,然而她的眼神清明透彻,她说,“你那么信任他,为了救他跳海追随,他却事事防备,时时留心你。我替你不值。”
方岱川勾唇一笑,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巧了,我也替你不值,杜苇,不是什么好人。”
话不投机,丁孜晖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笑了一下,并不再说什么,转身便向外走去。
“当心些李斯年吧,”丁孜晖开门前仍旧没忍住,嘱咐了一句,“还有,祝你活到最后,平安回去,。”
她说着,打开了房门。
门外,李斯年右手摁在门上,正准备按动门铃。
丁孜晖:“……”
方岱川噗嗤一声笑了,他把莫名其妙的李斯年拉了进来,朝丁孜晖挥了挥手:“谢谢,也祝你活到最后,一起回去。”
李斯年没有问丁孜晖跟他说了什么,方岱川也没有问他如何同杨颂谈的。两个伤病号默契地轮流洗了个澡,然后重重仰躺进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