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两边都是小摊位,灯笼高挂,入目都是喜庆的大红色,浓郁的小吃香气飘散开来。人很多,几乎占据了整条街道,笑闹声不断,显得年味颇浓。
庙会上能做的事情很多,一般集中在吃和看表演上。网上就调侃过,说国人有一种把任何节日都变成美食节的能力。这说法也没错,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于是,季泽和江昊买了一口蟹,麻花,驴打滚儿等等的小吃,拿着边走边吃,顺路走到表演舞狮的地方,看一下时间表,发现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场了,又在群里吱一声,让他们快点。人太多,占座可能都来不及。
不过,舞狮也没少看,敲锣打鼓的,热闹是热闹。但挤在人群里,有点难受。不看也可以。
讨论一番,决定放弃。
季泽和江昊沿着弯弯曲曲的队伍,到了白桥下的桥洞边,那里吊着一枚大铜钱,铜钱孔中有一只小铜钟,上书“钟响兆福”四字。据说是如果能用手中的硬币投中铜钟,发出响声,接下来的一年就会有好运,沾了福气,心想事成。
铜钟很小,想投中挺有难度。不过,越难才越有挑战性,显出个人运气来,尝试的人络绎不绝。
江昊信心满满,把玩着一枚硬币,表示自己一定能投中。
季泽拍拍他的肩,刚想无良地顺口泼他凉水,但又想到大过年的,还是别太打击他了,便弯唇说:“那你加油。”
然后。
江昊猛地用力一扔,小小的硬币巧妙地穿过了铜钟和铜钱间的空隙,飞了过去。
“……”
江·自我打脸·昊抓抓头发,干巴巴说:“扔成我这样的,也不多见吧?嘿嘿,挺有难度的,其实。”
季泽点头,“嗯,是挺有难度的。”
江昊没话说了。
季泽也扔了一个硬币,精确地砸在铜钱上。
江昊挑了挑眉,笑:“你也没中。”
季泽:“没事,我的愿望就是暴富,砸铜钱够了。”
江昊:“……”
撸起袖子,“不行!我要再砸一次,这次一定中!”
排在他们后面的大妈出声了,“小伙子,每人只能投一次,后面中了也不算数的,明年再来吧。”
江昊一看,又讪讪地拉下袖子,和憋笑的季泽并肩离开。
“算了,反正我们今年的愿望也实现了,人不能太贪心,小铜钟那么小,很难投中的……”
一个清脆的碰撞声。
大妈兴奋道:“中了中了!”
江昊扯扯嘴角:“……碰巧而已。”
又一个清脆的碰撞声。
大妈的广场舞朋友也投中了,互相高兴地祝贺,“看来我们今年的运气都很好啊,说起来,你小儿子要高考了吧?哎哟,那肯定是要上清华北大的呀。”
江昊:“……”扎心了。
又不是投篮,自己砸什么空心球啊,心疼自己。
季泽偏头偷笑,也心疼他一秒。
路上塞车的人终于到了。除了华庚梁卓,还有叶可等好几个同学也在。庙会活动热闹,有年味,只要是本地在这里的人,大都会来逛上一圈。
陈智豪刚顺手买了根冰糖葫芦,正咬着吃,视线一转,落在季泽和江昊身上,眼尖地发现了什么,笑着说:“你们的毛衣是一样的吗?欸,情侣装哟~”
“是啊,不只是颜色,款式都一样,故意买的吧?嘿嘿。”
男生起哄,开着玩笑打趣他们。
江昊眸光一闪。刚才逛了一会,觉得有些闷了,把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一时之间倒忘记这回事了。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季泽,正准备打哈哈过掉这个玩笑,转移话题。
却怎么都没想到,季泽抬手勾住了他的肩,笑着说:“是啊,我送他的生日礼物,情侣装。”
江昊愣了一下,随即勾唇笑得无比灿烂,开心到无法自已。
旁边几个同学呆了呆,又看了两眼,发现不是在开玩笑之后,忍不住哇了一声。
“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大过年的喂我们一嘴狗粮?!”
全都又骂又笑,热闹得不行,但没有一个人是不支持他们的。
心里唯一的情绪可能是怅然?一直看着的小弟弟就这么被拐跑了。不过,毕竟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人品如何心里还是有个底的,嗯……勉勉强强给个考察期吧。
季泽会选在他们面前坦白,也是因为了解这几个朋友,所以放心说出来。而且,在看到他妈妈听他说完的表情时,他就明白了,这种事,还是不隐瞒的好,不然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不信任的伤害。
几人聚在一起,看了扁担戏、双簧、踩高跷的表演,都是见缝插针,巧妙地钻进人群里看的,估摸着要散场了,又提前溜出来,时间把握得很好。
逛着逛着,人就走散了。这在庙会上,是很常有的事。更别说,是有人刻意为之。
于华庚一转头发现人不见了,正要找,梁卓就指着一个小吃摊问:“要吃麻花吗?口味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