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钰两手一摊，故作为难地说：“帅，我能怎么办啊。”
看他嘚瑟得闪闪发光，师含笑啐他：“操！你他妈知道不要脸两个字咋写吗？”
傅钰盯着他，睥睨道：“那是三个字。”
师含笑：……
两人互相推着进了里面，开了两个位置，然后坐下开始聊天。师含笑去了一中，已经相当不容易，按照之前他的分数只能家里蹲，所以他很知足，他爸妈还因此宴请了三天亲戚，想想都觉得丢脸。
傅钰想象了一下，师含笑举着杯子乖顺地挨桌叫人的场景，爷爷，奶奶，大爷，二大爷，大姨，二姨……他不厚道地笑了。
师含笑没心情计较，靠着椅子发呆，好像有心事。
看他这样不用猜，就知道和童瞳有关，这小子着魔了，傅钰无奈地摇摇头，突然想起一个人，便问：“花生考哪了？”
不问脸色没那么差，一问师含笑皱着脸，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傅钰倒吸了一口气，抬手捅了捅他的胳膊，“嘿嘿，你他妈要怎样，他死了啊。”
“……”师含笑默了默，说：“去二分了。”
“哟，还不错啊。”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傅钰着实意外，花生和师含笑不分上下，还以为只能上个职高，没想到也上了高中。
“我他妈应该考少点，啊操！”师含笑突然用力踹了一下桌子，吓到了旁边打得正嗨的哥们，愣是停下来回头眯着眼瞪他。
傅钰抬手打个手势，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回头瞪着他，“你丫出门没吃药？”
师含笑还是板着一张脸，低头又怔了好久，抬起手捂着脸搓了几下，闷声说：“童瞳也去了二分。”
啧，他当是怎么了。
搁之前他一定会在伤口上撒盐，但是在上次他说过那句话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来挖苦的话。
其实他们一样，都是爱不得。
还有那个人笨得要死，前几天借着机会和他说「我爱你」，结果被他回了一个「正常点说话」，正常的反应会是这样？
那个蠢蛋。
“只能说你们没那缘分，忘了不好吗，一中美女很多，估计你到那用不了多久就会移情别恋。”
“呵，谁知道呢。”师含笑暗眸自嘲着，“如果是那样就好了。”语罢，将话题转到他身上，“都毕业了，你都没有喜欢的人吗？”
傅钰单手托着腮，懒懒地抬着眼皮，吐了一个字：“有。”
师含笑闻言两眼放光，惊讶道：“还真有啊。”
“嗯。”早就有了。
“哪个班的？”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师含笑急喽喽地坐正身，“她不是咱学校的？”
“是。”傅钰说，停了停又说：“他不喜欢我。”
师含笑还没进一步打探，忽然听到了结果，发愣的瞬间想到自己，躺回椅背抬手盖着眼睛，“妈的……”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傅钰腻歪这种气氛，站起来抖了抖衣服，抬脚准备撤，师含笑喊住他，“干嘛去？”
“走了，明天报道。”将手放进裤兜，目光扫过对面，全都是些年轻面孔，有几个是他们学校的。
“报道……”师含笑恍然回神叫出来：“我操，我好像也是。但是打一局再走啊，钱都花了！”
傅钰扭头看着他，然后看了看电脑，拉开椅子重新坐下，一手摁开电脑主机，对他说：“就一局。”
回来傅钰看见准备上楼的鹿妈，他吐掉烟头在垃圾桶上一捻，丢进去，然后飞快地朝她跑过去，边跑边喊：“任姨。”
鹿妈转身停下，回了招呼，让他过来吃晚饭。
傅钰有些窘，晚饭什么不重要，伸头往窗里瞭了瞭，没看到什么，于是问她：“任姨，今儿回来了吗？”
鹿妈说：“回来了，和肖瀛一起去了书店。”
“肖，瀛。”
“嗯那，就是鹿今的小哥哥……你应该听……”
傅钰没听完就撒腿跑了，鹿妈一脸困惑，没想太多拉开门上楼。
书店。
鹿今挑好了书，拿起另外两本，抬头询问对面：“找到了吗？”
肖瀛从书架对面冒出来，拿着一本书朝他举了举，鹿今微微一笑，抱着书转身绕过书和他汇合。
“是这本吧。”肖瀛递给他问道。
鹿今接过来翻到书脊，看到书名和作者，是他要找的没错，点了点头说：“是的。”
肖瀛慢慢地转移视线，双手插兜，低头看着他抱的四本书，嗓音沉哑地开口：“没想到阿姨喜欢看这个。”
鹿今面色一僵，有种比自己看还觉得丢脸的感觉，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连忙转身走向收银台。
付了款，鹿今拎着袋子转身，肖瀛站在一米之外，看见他好了走过来，两人并肩出了书店。
肖瀛送鹿今到了路口，要给他打车遭到婉拒，一共走路才15分钟，打车太浪费了。肖瀛一向不为难人，没有坚持，提醒他路上看着车。
鹿今乖乖应下，对他说开学见。
肖瀛还是插兜姿势，侧过身，背着强烈的阳光，眼睛眯了一层，冲他扬了扬下巴，“开学见。”
然后转身朝反方向走起来。
鹿今也转身走上斑马线，对面的红灯还有5秒，第4秒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在外面这样不脸的他只认识一个。
傅钰冲到鹿今身旁停下，扒着他肩膀喘成一头驴，鹿今眼看着对面秒数减少，歪头问：“能先过马路吗？”
“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