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你。”老夫人哼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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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后来抱着承影来见过他几次。承影已有八个多月,早就知道认人了,和他不太亲近,只是黏着老夫人。
方棠溪知道父母感情甚笃,但父亲金盆洗手后,不再插足家中生意,都是母亲在掌管,所以有个孙子会感觉不那么寂寞。父亲闲时就在养鸟钓鱼,还想着教孙儿练武。
二哥儿他也曾去看过,睡得很是香甜,母亲虽然没请乳母,但也让一个丫鬟照顾着了。
想到孩子的可爱,就连自己曾经吃过的苦,也似乎感觉没那么难过。
他多次向母亲问起吹寒,母亲都不肯答应,看他咳嗽不止,便说少夫人回庄了,晚些时候就让他们夫妻团聚。
方棠溪又是吃惊又是疑惑,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盈盈向他走来时,他才如梦初醒。
面具下那双冷漠的眼睛,渐渐露出怜惜的神色:“小棠,你瘦了。”
两人进了房后,方棠溪摒退丫鬟仆从,让蓝吹寒关上房门,面面相对之时,不由很是欢喜。
“比生之前肯定会瘦一些。”他胀红了脸,“吹寒,你怎么来了?”
蓝吹寒低声道:“我想你了。”
“吹寒,我也想你。”顿了一顿,“我能看看你么?”
蓝吹寒撕下脸上面具,放入怀中,但见面容俊美,唇角含笑,眸中深情无限,方棠溪不由心中一荡,轻轻拉着他的手,“我运气真好,能得你钟情。”
“不,那是我的运气。”
听着这般甜腻的情话,方棠溪只觉得心口突突地跳,几乎要蹦出胸腔,不敢再看他。
“吹寒,你真好。”
“我有什么好的。”他对自己是“舍不得”,而自己对他只是应承,终究还是及不上他对自己的万一。
“哪都好。”方棠溪思索了片刻,“无论相貌家世,还是武功才情,都是极好的。”
“相貌是父母给的,有什么了不起?”
方棠溪认真地道:“那说明吹寒的血脉很好,那也是很难得的。”
蓝吹寒发现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无聊乏味,竟然都不觉得腻,于是转了回来道:“你身体还没好转,要好好养病,不要吹冷风,注意休息。晚上不要等我,我要是来,一定会让人提前传消息过来。”
方棠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完了说道:“吹寒,我发现你变啰嗦了。”
蓝吹寒瞪了他一眼。但和个话唠有什么好抬杠的,于是抱了方棠溪上床,照例拿了木杖,与他对剑了一番。
方棠溪显然没有恢复,只对了十几招,就气喘吁吁,出了一身薄汗。
一个小厮忽然敲门,也没敢推门进来,在门外道:“少夫人,老夫人说了,不可让少爷过于劳累,还请少夫人暂且离开吧。”
蓝吹寒眉心微蹙,方棠溪已冷声道:“我累不累心中有数,何必你多说?”
小厮犹豫道:“可是老夫人那里,不好交代……”
“此事我自会对她明言,你退下吧!”
“是。”
他语气严厉,让那小厮不敢不应。
“小棠,你先歇息,我先走了。”
“嗯,你要好好保重。”
蓝吹寒发现他在对待自己时,又变得十分柔软的态度,不由微微一笑,戴上了怀中的人皮面具,走出房门。
方棠溪常说自己有男子气概,他只当是说笑,从来不当真,但刚才看到他从来没见过的严肃神情,竟让他忍不住有点心动。方棠溪在他面前,向来就是那般既没主见又没用又狗腿的样子,但相处日久,他也渐渐发现,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方棠溪还是很有担当的。
想必在自己面前会变成那个样子,只是在撒娇吧。这么一想,他狗腿的样子也可爱得很。
蓝吹寒嘴角含笑,但被脸上的人皮面具遮住,别人看到,只看得出他嘴角抽动罢了。
门外的丫鬟看到他脸上的古怪表情,也不以为意。少夫人向来冷漠,长得也不讨喜,一直以来和少爷感情甚好,众人都感觉不太可信,现在老夫人似乎对她有些不满,以前时常带她出门买布裁衣,现在连早上请安都免了,不愿见她一面。
那丫鬟带蓝吹寒去看了长子,方承影身边有老夫人的丫鬟照看,并没有让他靠近,“少夫人”一直看着,也没有说话。
那丫鬟引他出门后,便问道:“少夫人要不要去看看二哥儿?”
二哥儿是随着少爷的至交好友蓝吹寒一起到山庄的,生得粉雕玉琢,和蓝公子颇为相似,因皓月居此时散了,蓝公子浪迹天涯,所以下人们都疑心二哥儿其实是蓝公子所出,但少爷偏要把二哥儿的名字记在族谱,和老夫人闹得很不愉快。
“可以。”
丫鬟将蓝吹寒引到二哥儿的房中,二哥儿正在熟睡,蓝吹寒站在旁边看了看,也没什么表示。他小的时候体弱多病,被当成女孩子养大,结果性格显得软弱,屡次遭到父母训斥。
蓝家的男人理应经受磨难,宠爱不得,这才能顶天立地。
“少夫人不抱一下二哥儿么?”
“不了,我稍后还有要事。”蓝吹寒淡然道。
“是,少夫人。”那丫鬟以为少夫人是照顾不好孩子,所以老夫人才会生气的,若是和二哥儿亲近,或许能让老夫人回心转意,但现在看到少夫人这般态度,却是比对大哥儿还差些,越发地相信少夫人生性冷情,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