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雪下说这话可是一点不打结,说得跟真的一样,甚至说得比唱还好听。
都说陷入爱河的人容易失去理智,确实,作为聆听者的洛祁渊听完这话已经感动得稀里哗啦。
是他错了,这十年来,他的每一天都花在了找他之上,而他却一无所知,即使到了现在,他还是担心,要是他哪天后悔了,该怎么办?可这一刻,他不想再犹豫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万卷兵书又算什么?他这十年的狠心,他要余生来偿还。
贾雪下将抽泣的他搂入怀中:“现在,我已经找到你了,这一线之主,我也不要了,我只要你,我们回紫阳山好不好?”
洛祁渊抱紧了他:“好,我们回紫阳山吧!那里属于我们。”
贾雪下再次为他擦掉泪水:“我的渊儿可以不哭了吗?渊儿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变成个大孩子呢!”没有一丝虚假,充满了宠溺。
洛祁渊听他这么一说,红了脸,在见到他后,他真的哭得太多了,似乎把以前的、今后的所有泪都给流尽了。
洛祁渊抬起头,撒娇道:“渊儿就是想哭嘛!”
贾雪下无奈,耸耸肩,道:“好好好,渊儿就哭吧,把以前的以后的泪水全流出来,以后啊就不准再哭了,因为我不会再让渊儿哭泣了,好吗?”心中却道:“以后,就是你想哭,就怕你哭不出来!”
洛祁渊点点头,抹掉脸上的泪珠:“嗯,渊儿保证,以后再也不哭了!”
哭也哭完了,哄也哄完了,现在该回到正事上了,贾雪下道:“渊儿,至于这一线之主,我已经找到了候选人,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只是那万卷兵书……”
洛祁渊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一直是他们之间的敏感话题,但现在既然已经坦白了,也就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洛祁渊接道:“我知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写封信!”
不一会儿,洛祁渊写好了信,走出殿堂,摘了一片叶子,放于嘴边,轻轻一吹,就是一曲完美的。
少顷,一只白鹤从远方山上展翅飞来,来到洛祁渊头顶,停下,洛祁渊把写好的信递过去,那白鹤伸过头来,叼起那信,往回飞去,不久便消失在天际。
贾雪下知道云西人喜鸟,或是说崇尚鸟,却不想,能将天空中无拘无束的飞鸟养得这么乖顺。
两人站在崖巅,看着飞鸟远去,道:“这鸟是渊儿训的?”
洛祁渊瞧他一眼,鄙视道:“你俗不俗,还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训的?这是缘分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在他额头上轻敲了三下,就跑了:“阿肆,来追我呀,阿肆……”
贾雪下知意,便追了上去:“渊儿,别跑……”
在山脚部署兵力的苏离墨听了这笑声,狐疑着施展了轻功,到山顶一看,实在无奈,离死期不远了,还能如此高兴,摇摇头,下了山。
贾雪下几个箭步就追上了他,刚刚搂住洛祁渊的腰身,洛祁渊转身,只觉得着场景似曾相识,却也说不上来怎么个相识法,那场景从脑袋里一闪而过,似乎给了他重重一击,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他便没了知觉。
皇宫
宗政君千心情甚好,这时正一个人在依梅园喝茶,赏梅,雪已经停了几日,但依旧很冷。
高后不喜梅,自是很少来这依梅园,今天倒好,不知是哪股风把她给吹来了,这就算了,主要是她还扰乱了宗政君千的兴头。
自那晚上以后,宗政君千就仿佛找到了灵魂与归宿一般,喜不自胜,每天都心情大好。
也传了令给苏离墨,不准伤洛祁渊一根毫发,他终于要回到自己身边了,不高兴都不行!
高后在众宫人的簇拥下走到他旁边,他还下了一跳,只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高后!”
高后也很久没见自己的儿子这么开心了,回他一笑:“何等事让皇上这么开心啊!也说于哀家瞧瞧!”
高后是笑了,宗政君千却严肃了,因为这母子两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反问道:“高后娘娘不是不喜梅么,您又怎有这等雅兴呢?”
高后听了这话,似乎也有些不高兴了,脸上的笑脸先是僵挂着,下一秒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高后道:“据说皇上想要剿灭一线天,哀家来听听皇上的高见,到底为何要剿灭一线天!”
这母子两人在权利上其实也分不出个高下,平日里也是各持一派,所以宗政君千自是觉得没必要每一件事都向她报告。
宗政君千道:“因为朕觉得有这个必要!”
高后虽是知道这儿子的性格,可这姜还是老的辣,于是道:“你要剿灭一线天,这可是公然与整个江湖朝堂为敌,还有一线天本就不死不灭,就凭你一己之力,想剿灭一线天,别异想天开了,到时候引发整个江湖与庙堂的不满,后果你知道的,到时候别怪哀家没提醒过你!”
他怎会不知,可就算如此,各朝堂也不该任他一线天为所欲为吧,就算不能灭了它,也要将它搅得鸡犬不宁,这才应该是各朝堂应该做的。
宗政君千道:“这事我自有分寸,就不劳高后娘娘费心了!”
高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其实他现在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