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的群众都围在山腰处,一圈一圈围起来,洛介宁连最外层的圈都进不去,远远见了刘祺和胡缪站在最里边,加了几句,他俩根本就听不见。
洛介宁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安安心心等着他俩出来再跟他复述一遍。这一等,便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那一群人总算是散开了,想必也是讲完了,洛介宁踮起脚尖看过去,那说书的人竟然是他们院里的几个师兄!
洛介宁正奇怪他们怎么跟此事有关,那刘祺已经看到了他,连忙跑了过来,道:“你也来了?”
洛介宁弱弱道:“我那个,什么也没听到,你们有兴趣给我讲讲都说了些什么吗?”
胡缪咂嘴道:“嗨,你要听,别的地方都在说这件事呢。”
刘祺拉着他过来,道:“来来来,哥给你讲讲。”
洛介宁问道:“为什么无尘轩下战书?”
刘祺装模作样道:“就是这事,讲起来,还真的好长啊。”
胡缪抢先道:“你知道那个白知秋吧?说起来,要不是这次舞入年出了名,可能江落深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说罢,他又转向了刘祺,问道,“诶你说,白知秋胆子也够大的啊。”
刘祺瞪了他一眼,朝洛介宁道:“是这样的啊,那白知秋,你道是谁家的人!”
洛介宁一脸疑惑:“啥?”
胡缪一脸嫌弃道:“你瞧他这副蠢样啊。”
刘祺极度嫌弃地叹了口气,道:“白知秋是白昌和佩儿生的儿子!”
他这么一说,洛介宁立刻就明白了。那是在平乐四年的时候,当年白昌是无尘轩的三掌门,而那佩儿,则是清阁的第一门生。结果,这两人竟然相爱了。
说起来,此事实在是荒谬至极,他俩一见钟情,而无尘轩跟清阁虽算不上敌对状态,但是自己门派的掌门跟对手门派的门生相爱了,这奈何说得过去呢。
但是,尽管两边都在反对,但是那白昌一直没跟佩儿断了联系。直到平乐五年,传出消息,那佩儿被检查出有喜了。
若说之前两个门派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没有涉及到两边利益的话,还能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到如今,两人有关系了,这就不一样了。
当时的无尘轩大掌门一直在调解二掌门和白昌之间的关系,而那边清阁的三位掌门则是一致要求把孩子打掉。
那佩儿性子刚烈,竟然死活要孩子留下来。大掌门没法,道既然你要孩子,那我们便不要你这个门生了。佩儿一气之下,竟然真的跑了。
而那边,大掌门不知为何忽的被毒死了,大掌门一死,无尘轩便乱作一团,二掌门怀疑是白昌为了勾结清阁而暗中作梗,白昌本就因此事占据下风,一会儿又传出佩儿有孕而被赶出清阁一事,被刺激得当即也出了明枭城。
在走之前,白昌连带着自己身上的那块掌门特有令符也一块儿带出来了。
无尘轩二掌门发现令符一事,立马派人去追杀白昌,到扬州和荆州边界的时候,终于追上了人。白昌抵不过多人围攻,最终惨死。
而那佩儿,只听闻生下了一个孩子之后,便也自缢身亡。而那个孩子,却是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了消息。
当年这个事情,其他四派均是看客。闹得有多沸反盈天,看客们就有多热闹。直到今日,此时都一直在坊间传颂。
洛介宁在小的时候,那洛修繁便讲故事似的把这事讲给他听了,当时的洛介宁还追着他大伯问道:“那大掌门到底是被谁毒死的啊?”
洛修繁只不耐烦道:“自己去想。”
现在的洛介宁回想起来,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了。
洛介宁还是很疑惑,问道:“他们是在怎么知道白知秋是哪个孩子?”
刘祺一本正经道:“听无尘轩那边的门生传说啊,那佩儿生下那孩子不是在平乐五年吗,你想想,现在是永宁五年,那孩子该是二十二岁了。而那白知秋正是二十二岁,这年纪就对上了吧。”
胡缪接口道:“再来,那白知秋一来就跟我们结盟了,这不是赶紧找个靠山吗,因为他一出来,肯定无尘轩迟早会知道他的身份啊!”
刘祺神经兮兮道:“而且啊,你看,那个舞入年又是他的弟子。你想想,舞入年是什么人啊,他是舞家的遗子,当年那事,也不知道无尘轩到底有没有在里边掺一脚,若是掺了,白知秋收他做弟子,岂不是理所当然?”
胡缪接着道:“而且清阁今日也发声了,说那佩儿当年便是在沉云岭附近自缢,你说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刘祺道:“无尘轩知道了这事,定然是将白昌的怨气牵扯到他身上了,加上白知秋又跟我们相好,定然有人以为那白昌当年便是有阴谋地跟清阁的门生好了,为的便是给玄天楼留下他们无尘轩的把柄——那块令符。”
洛介宁蹙眉问道:“你说,当年白昌是故意施计,为的就是把无尘轩的令符送给我们玄天楼?”
两人听他的语气虽有些嘲讽,但是都一致地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洛介宁又道:“那么,白知秋出生之后,爹娘都不在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知道他爹生前的计谋?”
胡缪道:“自然是白昌托人抚养了他呗。”
洛介宁摇摇头,道:“我觉得不太像是。”
刘祺耸肩,道:“爱信不信,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