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宥见状,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纤细的下巴,隐约感觉江俞离开他的这阵子,瘦了不少,想来肯定是他不在,又没好好吃饭了。
他眯了眯眼,说:“嗯,不骗你。”
与路森一起回去交完任务后,算是结束了所有的录制,同节目组的人道歉一番后,便回了酒店,隔日一早江俞就接到了通陌生来电。
……
“先生这边请。”
在国外的好处就是出门不必躲躲藏藏生怕被狗仔粉丝抓到,外面艳阳高照,江俞只带了顶帽子遮挡阳光,咖啡厅里面冷气开的很足,将身上的热气统统吹走。
燕诗似乎已经来了一会,面前放着的咖啡都喝了半杯。
上次见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昨天在巷子里,江俞眼睛一刻不停地都放在了戚柏宥身上,也因为环境昏暗的缘故没看清,此时才发现对方剪去了以前的长发,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倒是干练了不少。
燕诗说:“你要喝什么?”
江俞说:“热牛奶。”
兴许是因为来咖啡厅点牛奶的例子太少,以至于旁边的店员听见后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遍,江俞贴心地重复一遍后,等人离开,他才问:“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我问穆令秋的。”燕诗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闻言,江俞挑起一边眉:“我?”
燕诗点点头,眼神还有些欲言又止,明显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突然产生的,以至于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确定该不该说。
但一想江俞都来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便咬了咬后槽牙,正色道:“两天后,就是我外公——表哥的爷爷的寿宴了,这次宴席上外公会对外界公布表哥即将正式接手公司,并且还有表哥婚讯的事情。”
她话音刚落,店员便走来,放下一杯牛奶,江俞眸色微暗的拿过牛奶抿了口,声音比方才要哑然了不少:“……你是说先生的婚讯?”
燕诗嗯了一声。
说起来也是怪,像戚家这种早年便迁移至国外的家族,偏偏骨子里保留着华国由古至今传下的‘成家才是立业根本’的思想,在继承家业之前必须得先结婚,认为男人无论多优秀,都必须得有个小家,否则就是不够成熟。
戚柏宥这些年一直留在华国不肯过来,其中有一点就是一过来就准得被逼婚。
而这一次,恰好被戚家抓住了江俞这个把柄,他这才不得不过来,一边暂时妥协一边想办法脱身,这一拖就是半年,迎来了戚天的寿宴,老人家雷厉风行了一辈子,事到如今哪怕知道孙儿不愿意,也不肯死心,了解他软的不吃,就想来硬的。
哪怕可能会被怨一辈子,他也不甘心让自己的宝贝孙儿走向‘不归路’,为此不惜下了若是戚柏宥胆敢违抗,那么就别想再继承戚式集团的死话。
这话一出,戚家所有人都震惊了,然而反应最大的不是戚柏宥这个当事人,而是他妈。
燕诗紧紧抿着唇,她的脸色微微发白,不知是气的,还是不甘心的。
江俞是真不知道这里头有这么多□□,虽然猜到戚柏宥迟迟无法脱身与他有关,却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地步。
等燕诗说完后,江俞回过神,才发现手里一杯牛奶在不知不觉中竟已喝空了,握着杯子的手心竟然沁出一层薄薄冷汗,杯子都差点滑落在地。
又让店员续了一杯,在对方奇异的目光下,他往热牛奶里丢了好几颗方糖搅了搅,喝了一口,有些甜腻的牛奶总算将嘴里的干涩冲刷掉,说:“所以我能做什么?”
燕诗抬眸看了看他,说:“阻止表哥和那个陌生女人在一起。”
江俞倏地回答:“不会的。”他说,“先生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我知道,表哥他肯定不愿意,可是外公和舅妈他们……他们说如果表哥不照做,他就失去了继承人的身份……”
江俞却又是语气坚定地说:“我相信先生,他答应过我的。”
燕诗抬起头,动动唇想说什么,然而在看见江俞眼中堪比巨石般的坚定,居然什么也说不出。
“其实昨天我和表哥在一起,就是舅妈让我陪他去见那个未婚妻,后来表哥没去,我替他去看了,直觉告诉我,那个人一点都不好。”燕诗低下头,说,“然后昨天晚上我就托人查了下,对方果然是怀着其他目的来的。”
于是她拿着资料试图找戚母说,却被后者冷冷瞪了一眼,竟是认为她是要害戚柏宥无法继承集团,然后自己上位争夺家产。
在此之前,燕诗一直以为戚母是很宠自己的,因为在小时候,自己一来找戚柏宥,对方就会给她准备好吃的,还有各式各样漂亮的衣裙,外出总是少不了送给自己的礼物,甚至在她父母繁忙的时候,会去参加她的家长会。
她以为自己在戚母心里,好歹算是半个女儿了。
江俞默不作声的听她说完,而后端起桌上的第二杯牛奶,一口灌下,问她:“你说让我进寿宴,我要怎么进去?”
燕诗见他妥协了,眼睛一亮,说:“因为以前举办宴席的时候出过盗窃的事故,所以后来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去,如果没有邀请函是绝对不允许进入的,除非是作为男伴或女伴,才可以进场。”
江俞说:“所以我当你的男伴然后再进去?”
燕诗却是摇摇头,面露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