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对女儿有好处,杨老汉也不推辞了,把自己家的地址告知了韩警官他们。杨小贝也是无语,算了,虽然她坚持认为这么个东西对自己一乡村医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你们开心就好!
经过了这么一段插曲,接下来的旅途倒“丰富”了不少。周边的旅客都保持了充足的好奇心,时不时过来围观一下。没多久杨小贝“孝顺——千里迢迢带父亲看病”“聪明——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医生,并且医生精湛”等等流言就遍布车厢。加上她又有一付好相貌,待人温和有礼,谁见了她都微笑示意,对她的印象非常好。
殊不知杨小贝暗地里苦不堪言。谁想坐个车,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观啊!况且对于她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接生了一个顺产的婴儿,传言中都跟观音菩萨差不多了,至于吗!
人家越的关注,她又是个完美主义者,断不会冷言冷语让别人难堪,只好一直笑颜相对。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真是冤孽啊!
和她的难受相比,杨老汉倒是乐在其中。一来因为这件事情,大家都高看他一眼,很多人来找他聊天。坐车本就无聊,又是夸奖自己女儿的话,说多少他都开心。不是他轻狂,小妹做的事情有目共睹,他又没有半分夸大,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这样一路喧嚣,直到第二天早上到了市里,下车以后杨小贝才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如芒在背了!
二舅怕夜里不好走,头天晚上就到了市里,早早的就等在车站了。终于等到杨小贝他们的身影从出站口出现,高兴的招呼着,“杨叔!小贝!我在这儿呢!”
“叔!杨医生!”王大成也来了。虽然合作社早就放了假,可他不愿意早些回去见到糟心的家人。杨小贝和周品正都不在,他自觉的在合作社值班,直到今天一起来县里接了杨小贝他们,才会回去。
等杨小贝他们出来,二舅和王大成手脚麻利的把轮椅和行李都搬上车,让俩人赶紧上车暖和暖和。“叔,您可真会算着日子,这都二十九了,将将赶回来过年!”
“那是!爹催得跟什么似的,就怕赶不上过年呢!”回到熟悉的地方,杨小贝特别放松,摊在后座上笑着说。
“我们不回来过年,像话吗?家里怎么样?”杨老汉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精神头好得很。哪里看得出来他是大病初愈,又刚刚坐了几十个钟头的火车?果然只要到了家乡,就有了底气,什么病都没有了。
“放心吧杨叔,家里都好着呢,就等着你们回家过年!”如今易家和杨家已经的正经的亲家,又因为一起做生意走得很密切,二舅也不像以前那么客套,都是自家人嘛!
这样杨老汉就放心了。一行人先送王大成去了长途车站,嘱咐他一路小心,这才调转车头,迫不及待的像白云县开去。
第228章 家庭
哪怕归心似箭,到底也不能跨越天堑。他们出来的早,可是第一班过江轮渡还是没有赶上,眼睁睁的看着开到对岸去了。这下又得在江北等两个钟头。杨老汉按捺不住着急的心情,感叹道,“要是有一座大桥就好了!”
是啊,天堑变通途,是住在南岸的百姓多少年来的夙愿。因为地理原因,本来应该是鱼米之乡的白云县还有其他几个县城,被困居一隅,多年来深受其苦。交通不便,出行不利,与外界的沟通也滞后。现在还好,等过几年车多了,过江的轮渡每天都要排好几个钟头的队伍,碰到雾天等极端天气,那就更惨了。
如今虽然车子还少,多数都是自行车、行人、公共汽车。但是架不住船小班次少,早上这班没赶上,你又不能插上梦想的翅膀飞过去,只好老老实实在岸边等着。
杨小贝板着手指头数了数,负责任的告诉爷爷;“咱们市里的长江大桥,还有二十年才能建成通车呢!”。此时此刻,连规划都还没有,爷爷上辈子去世的时候,桥墩的影子都不见,还是只有纸上的一个项目。
“二十年?那也快了!到时候啊,过个江只要几分钟,哪像现在一等就是半天,多好!”杨老汉并没有深究小贝的话,算算也差不多,当年枝城的长江大桥不也是解放后就开始规划,十几年才造成?“可惜我是看不到咯!”杨老汉有点遗憾的说。
这次的病倒,让一向坚强的他也有了一些唏嘘。原来人在生老病死面前真的很脆弱,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无坚不摧。谁能想到,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他给打倒了呢?
江边风大,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明年就是年三十,赶着回去的人也不少,渐渐的在岸边聚集起来。住在附件的村民们早就机灵地把热烘烘的烧饼、烤红薯等搬到这边叫卖了——一不小心就要等上半天,总有些生意可做。杨小贝他们算是好的,就坐在车上也暖和些,不用在寒风中缩着脖子苦苦等候。
现在“小汽车”还是阶级的代名词,一般都是“当官”的坐的,所以尽管码头熙熙攘攘,大家还是默契的在车子周围空出来一大片地方,这让想找人说话的杨老汉很遗憾。枯坐着又无聊,他从下火车兴奋到现在也根本不困,又想起来往王大成的事儿。
“那个小王……还没有找到对象啊你?”王大成也经常出现在杨家人面前,大家对他都比较熟悉了。
“可不是!这小子闷声不吭的,眼界还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