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停顿一会,才接下去:“……就算是为了你的母亲,她们两人生前也算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吧。”
萧子期怔怔地看着陆承则,又好像是透过他和他的话语看向那片被撕裂的时空缝隙,脑子里一片寂静的混沌,模糊的视线中仿佛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松开手缓步向他走来。
然后身体被拥入一个厚实的怀抱中,好似昼夜颠倒般的暖意蔓延至全身的血管神经,寒意散尽。
“子期……”
那声音也如同怀抱一样平稳有力度,好似夏天烈日下的海浪拍打浪花呼啸着贯穿全身,他觉得自己要被那暖流冲击得即将快要溺水而亡。
温暖,却又带着奇幻荒谬般错觉的暖意。
如同长蛇般藤蔓缠绕着他的毁灭性的浓重爱意,滚滚洪流般铺天盖地向他当头砸下。
……
萧子期这次大概真的是要在床上休养一整天了。
本来前天晚上他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就已经够酸痛难堪了,结果第二天还再来一次,身体自然是吃不消。
初次经人事的身体过分青涩,再加上萧子期不经常锻炼,整天窝在实验室里,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还要差一点。而陆承则正好是与之相反的精力旺盛,一晚上能翻来覆去好几次,每次都神气十足威风堂堂,两厢对比之下,遭殃的显而易见是萧子期。
睁开眼抬头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萧子期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静一静。
突然嘴边递过来一勺羹肉沫粥,细软稠烂的米粒上撒几丝青白的小葱碎,隔着远远也能闻到清淡的小米粥独特的香气,看上去格外美味诱人。
然而对于萧子期来说,即使是送到鼻子底下的美食也没有一点胃口。
他躺倒平铺在大床上,面朝天花板的姿势已经持续将近一个小时了,身体睡到僵硬得失去知觉,可萧子期依旧不敢换个侧向继续躺着。
一旦他动一下,身体下方就仿佛被从中间撕扯开血肉的痛感如蚁群四下散开般蔓延全身,同时腰间也宛若变成一滩水般根本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