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过厚实的肩膀看去,萧子期似乎能看到在他身后时空撕开的阴森裂缝,无数白骨枯手从裂缝中伸出挣扎,死神挥舞着染血镰刀破空而出,居高临下地冲他咧开一个极具恶意的笑容。
无数画面纷纷扬扬极速重叠,过去与如今在此处交汇,那些悔恨、绝望和难以诉说的希冀如同黑暗般如影随形。
“……”
在萧子期怔住的一瞬,嘴唇再度被嘬上舔吻,隔离两人之间最后一件衣物也随之飘落在地上。
第二日,晨光大亮。
阳光透过帘布扬起的窗户投进来,空中飘浮的微小尘粒清晰可见,弥漫飞扬在四周。
空旷的客厅里杂乱无章地扔了满地杂物,茶水水迹已经干涸,细小的玻璃碎片散落折射出细微的光芒。像是被这光刺痛了眼睛,中间凌乱不堪的沙发上一道人影在漫天的光辉中动了动,似乎是刚醒来,紧闭的眼睫颤了颤,然后缓缓睁开。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天花板上八角水晶钻吊灯,然后他刚想起身,身上某处隐蔽的地方立刻如电流般传来阵阵痛感让他不得不跌回沙发上。随即他发现不仅是下面,腰间也酸痛异常难忍。
脑子突然里瞬间闪过昨晚碎片般的片段,他愣了一会,猛然转头,果然看见眼前下巴青茬,陆承则还在睡梦中,像昨晚一样紧紧扣紧萧子期,不让他挣脱。
萧子期将头转回去怔怔对着天花板,像是想着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不弄醒身边人,将他扶在腰侧的手拿开,强忍着身体陌生的不适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刚要一迈步,白色液体就顺着双腿间缓缓流下。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的情绪,然后咬紧牙关,手慢慢撑起墙壁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走去浴室。
在浴室里萧子期也没敢用花洒喷浴,担心声音太大吵醒外面还在睡着的人,只能用毛巾沾湿温水擦拭身体。
碰到某个第一次就被过度使用的地方时,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酸楚、疼痛,还有各式各样奇异难忍的感觉像是昨天的片段般铺天盖地朝他涌来。
萧子期紧紧闭上双眼,不再看向镜子中照出来的另一个狼狈的自己,胡乱擦拭干净。
待终于清理完毕,他才走出来,通往大门处的脚步一顿,转而向另一个方向走过去,站在旁边观察沙发上的人。
陆承则的眉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紧锁着,皮肤下血管青筋微微突起,像是在咬牙切齿的姿态,雄狮一样的刚硬。
凶悍,威猛,宛若森林中奔跑狂啸的野兽,震天怒吼,直叫人瑟瑟发抖,情不自禁屈服在他的脚下。
萧子期看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眼前的人是怎么从小时候变成现在这个自己也陌生的模样。
甚至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势在必得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