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不再吹箫。
箫声停,是一件很败兴的事情,许叶不甘心地停止了跳舞,她看向余阳,“属下,参见少主。”
余阳对于许叶的客套,没有多说。
他反问许叶道:“为何起舞?”
许叶摆了摆手,“属下不知。”
余阳冷笑起来,他逼近许叶,带给许叶一片冷气压,真心不需要余阳开口,许叶已经冷到不行,余阳问许叶,“不知缘由的事情,为何要做?”
许叶深知余阳也未必明白自己为什么吹箫,为什么不直接对碧落说抱起,为什么不直接握起碧落的手,英雄美人,成就佳话。
这世间的事情,若都要探究个为什么实在太累。许叶知道余阳并非是针对她,她笑了笑,“只是人的天性而已。”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所有人的天性,又何必因为这样,太多苛责于自己,只露出眼睛的许莫看向余阳,“少主,可曾做过不知缘由的事?”
这个女杀手太过大胆,余阳看向许叶,落日余晖之下,身着白衣的许叶仿佛闪着光,余阳笑了笑,莫不作答。
他也有,只是他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有一件事,余阳很好奇,他知道许叶是个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在选择毒酒的时候,是什么让她那么的毫不犹豫,她绝对不是什么将生死置于度外的人。
余阳继续对许叶发问,“当日,两杯酒,你是怎么选择的?”
许叶将视线移开,她看着铁树,呼出一口气,“两杯酒,不需要选择。”她一早就明白,余阳给她的两杯酒里面,没有一杯酒有毒。而余阳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对她的试探,另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
余阳没想到被许叶看穿。危险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有意思。余阳觉得许叶又危险又有意思。
“为何?”他淡淡问道,已经不在乎答案。许叶看向余阳,余阳果然表情淡淡,丝毫不介意被她看穿了心思,许叶笑了笑,“你要我死,我早就死了,玉林山庄并不是滥杀无辜的地方,而你也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你有你自己的原则,我相信你不会为了我,践踏自己的原则。”
不滥杀无辜,余阳笑了笑,表情有一点残忍,这些年,死在玉林山庄手下的冤魂,实在数不胜数,
许叶真是给他了一个高帽子。余阳冷冷地对许叶说:“我只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
许叶笑了起来,“果然是玉林山庄的少主,够坦率。”
余阳无法理解许叶的笑点,许叶将红色的面纱解开,对着余阳,笑得很好看。无论是什么理由,起码在余阳的眼里,自己是值得活下去的人。
这实在是种认可,许叶难免得意,刀尖舔血的生活,她未曾亲身经历,只是却可以懂得,那份孤勇而已。
许是许叶笑得太好看,余阳心下平静,再不和许叶计较,他率先离开了山崖,余阳走了之后,许叶一个人在山崖练剑。
山崖的风力很强,有助于剑法提升,原书记载,余阳可以以金风为剑,玉露为刀,这该是怎样的情景。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许叶在山崖舞剑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不速之客从天而降,带着神仙固有的仙资,走到了许叶面前。
许叶看到于谨澈,她问了于谨澈一个问题,“我有可能打败余阳吗?”
于谨澈摇了摇头,余阳的武功在书中无人可及,有朋自远方来,许叶自然地收起手中的刀。和于谨澈席地而坐,地面上因为于谨澈施法,出现了一块布,许叶坐在布上,感受不到地面的寒意。
果然,还是当神仙好。
“有进展吗?”于谨澈看着许叶,他很久都没催姚墨尽快完成任务了。许叶在于谨澈面前,整个人瘫软,她坐得舒舒服服的,对于谨澈坦白道:“余阳目前不讨厌我,也不喜欢我,要让他喜欢我,很难。”
于谨澈笑了笑,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姚墨想得那么难。
许叶看着根本不愁的于谨澈开始发愁,于谨澈看着许叶犯愁的样子,有点高兴,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许叶说:“要不要我交你两招?”
许叶呆了,让神仙来教她如何让人心动,她长呼一口气,向于谨澈表示了感谢,她何德何能啊,可是于谨澈有这方面的技能吗?
于谨澈身为掌书人,读遍各种书籍,关于男女之事,是有自己的见解的。
他微微一笑,清风自起,许叶看着于谨澈,于谨澈朗声开口,“要让余阳爱上你,先要消除余阳的恨。”
许叶感激地看着于谨澈,虽然于谨澈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对于于谨澈主动出现给她意见,许叶还是很高兴的。
在不真实的世界,于谨澈大概是她人生中的真实感。许叶笑了笑,关心起她母亲的情况,于谨澈告诉许叶不必太担心,她的母亲现在还好,还有时间等到她恢复意识。
许叶的心头一暖,她笑了笑,问于谨澈,“你有看过我跳舞吗?”
有,于谨澈在心里默默作答,这个答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已。许叶站起身,看着于谨澈,好像她和掌书人认识很久了,却从来没在掌书人面前跳过舞。
管他是什么场景,什么季节,许叶跳出了她最擅长的舞,那就是热情的桑巴舞,画面和现代舞有点违和,许叶自顾自跳得起劲,于谨澈感受到许叶的热情,也跟随许叶的舞步,跳起舞来。
没有人打扰的绝壁上,许叶和于谨澈共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