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无论他动作如何凶狠,但口头上从来没有这样强硬地命令过我。条件反射一般,这种口吻让我瞬间从意乱情迷切回炸毛状态。我直起腰杆,瞪起眼睛,想也不想就冷下脸,扭头骂他:“操你的方然你有病是不是?”
他:“……”
我:“……”
日,忘了这不是在跟他干架了……
方然明显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以后拧着眉毛看着我。我一时有点心虚,又莫名不想服软,只好直勾勾瞪着他,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得了,一会就算不打一架,也肯定会不欢而散。
我这么想着,心里浮上来点懊恼,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却叹了口气,一把把我捞进怀里,抬起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嗯?这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方然握住我的腰把它提起来,从后面温柔地插了进来——我明显的感觉他的yīn_jīng没刚才粗了,也软了不少——虽然还是很硬很大。
我赶忙用手撑着台子,急促地调整呼吸。
“你这个混蛋。”他叼着我的后颈,有点咬牙切齿的说,还使劲磨了两下我的皮肉。口吻和动作却很温柔。
我有点茫然,想回头问他,却被他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不要说,不要问,不要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
妥协地闭上眼,我大声呻吟着,将屁股高高翘起,努力迎合他每次冲撞,又竭力绞紧,试图让他更舒服。方然呼吸陡然变重,放开了我,我便摸索着伸出手,将他一只手握在掌心,又贴在脸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方然好像有点难过。我说不出对不起,只好用这种方式向他道歉。
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我和他十指相扣。
方然,对不起。
我在心里说。
我爱你。
28
完事儿以后,我骨酥体软地拖拉着步子,懒洋洋地去洗了个澡,回来就看见方然盘腿坐在我的床上,一脸严肃地望着我。
“……”心里打了个突,我有点警惕地望向他:“干什么?”
他咽口口水,抬起手来——手指上挂着一条吊坠项链,款式……是他喜欢的那种。
说实话我觉得,咳,有点娘。
说起来方然也是蛮醉的,身为一个大老爷们,龟毛挑剔得不行,什么早上要喝某某果汁果汁晚上要喝某某红酒啦,摆弄零件一定要放古典音乐啦,衣服脏了一点就会想发脾气啦……我真的挺受不了的。
说起来挺丢脸的,在我年少无知那会,一直把方然当做男神来着,连报考学校,都下意识选的他当时说以后要进的星联军大。
我们刚做室友时,其实我心里特别忐忑慌张,满脑子都是“卧槽跟方然变成室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结果后来完完全全幻灭,我心里的全部都是“……………………”,果然距离产生美。
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我们重新相遇那时,方然约我去看电影。那是我们第一次以平等的姿态在一块单独相处,其实我当时蛮紧张。
以前我把碰巧遇到的中二期少年方然捡回家养了三个月,虽然说是我养他,不过——怎么说呢,我从心里挺敬畏他的。
那时候我是个连“十八线的乡下星球”都没到过的土包子,字不认得几个,星联通用语都忘的差不多了,连话都不太会说。把方然捡回去以后,每天回到垃圾堆旁边的小窝棚,我们分享完一只——运气好的话会有两只——营养液,他就会教我读书学习,还有很多01没法教我的人类生活常识。
我现在还记得,他费力地从棉絮堆里撑起身体,用勉强长好的一只手,一笔一划带我写字的样子,那时候,我总会趁他不注意偷偷看他。方然的侧脸优雅又俊秀,就算在对他来说如此落魄的环境,他依旧有种,嗯……高大上的感觉。
那时候我们都才十四岁,只短短相处了几个月,攒够了船票钱我就把他送回了家,从此以后,方然就在我的记忆中被打了一层又一层的柔光,简直美好的像个天使,所以——
那场电影看完,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寝室。
龟毛、挑剔、任性、傲慢……
我究竟脑子多抽才以为他是个小可爱?
想到往事,我抽了抽嘴角。方然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依旧拎着那条链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副一定要得到评价的样子。
敷衍地点了点头,我嗯了一声:“你终于打算向穿金戴银的娘娘腔进军了么?这项链挺配你的。”
都挺精巧挺娘炮的。
方然一脸“你是傻逼么”的表情:“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