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母觉得他俩自己心里有数,也没多插话,打了两个呵欠就回房间睡觉。父亲则是假装什么都不清楚,也打了两个呵欠进客房睡觉。
赵望卿看出了萧盛瑄脸上的犹犹豫豫,抱了条毯子说:“我去睡客厅吧。”
“我就那一条毯子,你拿走了我盖什么?”
“你不是还有棉被吗?”
“我怕冷,棉被不够。”
“那……还给你吧,我盖自己的大衣就好。”赵望卿把毯子递还给了萧盛瑄。
“……”萧盛瑄不知他是傻还是故意的,抿了抿唇,唯有说:“外面冷,你冻死了我们家可赔不起,进来跟我一起睡吧。”
赵望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心中微微窃喜,但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我怕学长你心里不情愿,还要强迫自己。”
萧盛瑄知道赵望卿这个人,会玩的就是套路,可也很玩得起。要是自己现在不理他,真让他滚去睡客厅,那他真会在客厅让自己冷一晚上。
萧盛瑄深吸了口气,明知套路深,也往套路走:“我没有不情愿,你进来吧。”
“真的没有不情愿吗?”
“真的没有。”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赶紧滚进来。”
赵望卿欣喜地滚进来了。
房间内的床有一米八宽,能挤得下两个大男人,萧盛瑄把毯子往赵望卿身上一扔,说:“睡吧。”随即关掉灯,自己躲进了被窝里。
赵望卿盖着毯子躺在他身边,萧盛瑄背对着他,他面对着萧盛瑄的背。
这个房间没有暖气,房门隔不开冷空气,依旧冻得叫人发颤。
望着萧盛瑄瑟缩一团的背影,赵望卿说:“学长,我想抱抱你。”
萧盛瑄没有吭声,似乎是想让他以为自己睡着了。赵望卿见他不答,当他默认,于是往他身边挪了挪,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搂住了他。
“手脚怎么这么冰?”碰到萧盛瑄冰块似的手脚时,赵望卿皱起眉头低念了一句。
原来萧盛瑄怕冷是真的,一条棉被还真不够他盖。
赵望卿夹住了他的双脚,抓起他的手搓了搓,放到自己唇边呵气,
被这股温暖包裹住,萧盛瑄感觉自己好像忽然有了个依靠,心里有块冰正在被赵望卿捂化。
手脚被捂暖了之后,萧盛瑄很快被困意侵袭,在赵望卿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睡得不算好,他做了很多梦,梦见什么在离他远去,梦见他在呼唤着什么。翌日睁开眼睛,床边是空的,他看见赵望卿站在窗户边看风景。
萧盛瑄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八点。他从床上撑着起身,对着窗边那个背影问:“你起那么早干嘛?”
“学长,你昨晚梦见什么了?”赵望卿没回头,玻璃窗户映出了他黯然的神情。
萧盛瑄哪里还记得自己梦见什么,索性回答:“什么也没梦见。”
“你说梦话了。”
“说什么梦话了?”
赵望卿放在窗户上的手指头一紧,着实不愿回想萧盛瑄在梦中喊另一个人名字时的样子。
“没什么。”转过身来,赵望卿脸上挂回笑容:“我们出去看雪吧,太阳刚出来时的雪最好看了。”
萧盛瑄伸了个懒腰,起身刷牙洗脸穿外套,赵望卿替他围上了围巾,俩人就这么出去看雪。
楼下卖豆浆的大妈还没休息,仍出来摆摊,萧盛瑄上她那儿买了两杯豆浆,那大妈看看赵望卿,笑着说道:“你同事啊?真俊啊,跟你在一起的小伙儿都这么俊。”
萧盛瑄笑笑,付了钱,转身递给赵望卿一杯。
赵望卿捧着他给的豆浆,微带醋意地问:“什么叫跟你在一起的小伙都这么俊啊?你以前还跟谁在一起了?”
“同学。”
“哦——”赵望卿长长地“哦”了一声,捂着豆浆取暖。这时,手机响了,赵诗羊打来的,赵望卿盯着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最终按掉。没到一分钟,铃声又响起,赵望卿再次按掉。
萧盛瑄瞥了他的手机一眼:“你姐姐?”
“是啊。”
“可能要你回家过年,给她回一个吧。”
赵望卿才不想给她回,以她姐那念叨神功,能把他活生生从这里念叨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怕我走了,你又要走了。”赵望卿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似是在期待他做一个否定的回应。
他现在心里就一个心思,如果萧盛瑄还是打着一声不吭直接走人的算盘,那他就算是绑,也要把这个人绑走。他可以等得起萧盛瑄把心交还给他的那一天,唯独等不了萧盛瑄不在他身边的日子。
“我是得回德国处理点东西,也得回去再好好想一些事情。”
“……”赵望卿将手中的豆浆握紧了些。
熟悉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萧盛瑄说:“接吧,年还是得回去过,不然到时候你家人闹起来,我可不背这个锅。”
赵望卿拿着手机迟疑,没按掉,但也不接,他对萧盛瑄说:“告诉我你在德国的地址,我年后去找你。”
萧盛瑄双手插兜,大步地往前走:“我不告诉你,你自己来找。我十六回去,如果你能在我回去后的一个礼拜内找到我,我就跟你在一起。”
赵望卿猛然一震,对着他的背影说:“好!”
赶上航班休假前一天,赵望卿买了张机票飞回去。
年在家过,跟家里三个老大吃了年饭。饭桌上,赵望卿想把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