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铁成自是知道卢鱼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但他碍于村长的面子也不好管教人家家事,在他的心中卢鱼就算不是卢二的骨肉,却也是他妹子顾氏十月怀胎产下的,他与卢鱼是打着骨头连着筋亲人,虽不能明面帮助卢鱼却也在私下偷偷相助,同样也联络着十里乡亲,和善的对待卢鱼。
奈何卢家有个老古董只认财的钱氏,还有一张臭嘴巴王招娣,他对卢鱼是不敢过于关注,也不能将那两个女人怎样,不然他妹子只会过得更苦,他当初怎么就眼瞎地将自己的妹子嫁给了卢家?
顾铁成见卢鱼只是点点头,遂又说道,“怎么又变成闷葫芦了,刚才不还伶牙俐齿的?你这个孩子啊,什么都闷在心里,也就是白水能将就你,也不枉我当初煞费苦心地帮你俩牵线搭桥。”
白水一直以为他与卢鱼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如今一听顾铁成的话什么都明白了。依照原身的记忆,由于自己不善言辞,又在二姨娘与弟弟的编排下,在自己的生父面前渐渐没了价值,遂又被安排到荆川娶男妻。
当初听说荆川有个青年打算被家里卖给人牙子,可就随着自己的到来,那青年变成了自己的男妻,也就是如今的卢鱼,原来把卢鱼放到自己身边的人是顾铁成,白水只要一想到这便心里感激着顾铁成,若不是顾铁成,他真的要与卢鱼形同陌路。
告别了顾铁成后,白水便扔掉了自己垂钓了一上午,如今已经有些腐坏的鱼,提着空篮子与卢鱼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的眼睛好点了没?”卢鱼在沉寂许久后问着白水,好似很担心,一边走路一边认真地看着白水的眼睛。
白水很喜欢卢鱼圆圆的眼睛里全是自己的倒影,扯着嘴角笑着答道,“无碍,就是一把黄土而已,好像当时吓坏了你?”
卢鱼点点头,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像是放下心后的安然的笑容,嘴里轻声说,“嗯,差点被你给吓傻了,不过后来又想着,就算你瞎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你,当你的眼睛。”
听着卢鱼看似平常闲聊的话语,白水的心却异常激动,心房里的那颗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双手揉捏着,温软当中带着不安生的心动,为了缓解自己的心动,白水也做出了行动,装作不小心似的,握住了卢鱼垂在身侧的手,呼,原来握着他的手是这样的舒服。
“鱼是做不成了,回家给你做炒饭吃吧!”
“炒饭是什么?”卢鱼因白水握自己的手而心潮暗涌,好在因听到吃饭二字回过了神,正要询问白水炒饭是什么意思,却发现白水的脚步越来越轻浮,最后拉着朝着旁边的农田栽去。
“白水!”
白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地,最后陷入了昏睡,虽然他很想回应卢鱼的呼喊,挣扎数久,却到最后也只能作罢。
“哎!卢鱼你也别在地上晃悠了,看得我这个头疼,从我来了,你就这样。”米婶子看着卢鱼在屋子里没头苍蝇一样地转着圈圈,绕得她这个老眼昏花哦。
“米婶子,白水怎么还没醒?要不我带着他!趁现在天还没黑,好赶路。”卢鱼的话说到最后越来越没有气力,只听扑通一声,卢鱼跪坐在地,低着头默默耸动着肩膀,不肯抬头。
“啧啧,你看看你哦卢鱼,是信不着婶子找的大夫,你可别忘了,咱们村儿的王大夫虽然是个赤脚大夫,但也是医过不少疑难杂症的。”米婶子看着跪坐在地的卢鱼,抿直了嘴角,轻声说,“没事的,王大夫都说了白水是身子底子不好,再加上今日与那些个浑小子恶斗,一时间亏空了气血,方晕了过去,按照他开的方子,调理数日后保证活蹦乱跳的,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
“我今天要是和往常一样跟着他就好了,他的身子刚好些,万一,”
“万一什么?”米婶子将手上正编织的藤条筐放在手边,抬头看着仍旧跪坐在地的卢鱼。
卢鱼这边却不知如何作答了,毕竟他害怕白水因为昏睡,再变回最初的冷漠模样而惶惶不安着,这种事情他无法说出来,也没有力气去解释,但这种恐惧真的可以将他折磨疯掉。
卢鱼记得最初见到白水时,白水那不可高攀的斜睨,那时他真的不喜欢那副姿态的白水。但后来又因为白水喝醉了酒,一夜之后变成了截然相反的性格,不再是冷漠无情而是经常默默关心着自己,也会做一些他不懂却异常温暖的事情,白水笑容多了,他的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在自己不知觉的情况下,渐渐将白水视为自己人生的主心骨,如果上天连这个主心骨也要从自己身上抽走的话,他真的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卢鱼,你快过来,白水好像说话了!”米婶子的一句话,将陷入悲楚的卢鱼拉回现实。
卢鱼从远处看到白水裸-露在外的手指,正以极小的幅度动作着,这一动作虽小却足以吓坏了卢鱼,卢鱼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麻木,但想要第一个看到白水睁眼的他,不想放弃,凭着自己的蛮劲趔趄地走到了白水的床榻边,将白水轻微动作的手指放在了唇边。
白水醒来的第一触感那就是手指边不断传来的温润触感,软糯q弹,将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想吃雪媚娘啊,心里的想法也跟着说了出来,“饿,饿死了。”
“白水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