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琅刚刚跟魔鬼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此刻有些筋疲力尽,躺倒在床榻之上,喘着气依偎着太子妃,这几次药效发作的剧烈程度要比之前那些严重的多,如果不是太子妃当机立断捆住她,昝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继续坚持下来。
可当她又一次扛过去的时候,当那种撕心裂肺之后的大汗淋漓的感觉来临的时候,她有种成就感,就像现在一样,那是一种战胜魔鬼的成就感,连以往那些不确定,都在这一刻变的确定起来。
心里存着一个信念,她又这么会让她心爱的女人失望难过?
“别忙了。”昝琅一把拉过太子妃,半搂着她,轻轻蹭了蹭,像是离家许久的猫儿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让我看看你的脸,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曲牧亭正在帮昝琅解着脚上的绸缎,被她一拉,顿时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昝琅的身上,看着昝琅湿漉漉的眼睛,曲牧亭心里一皱,抬手扶上她的眉眼:“没事的,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累不累?我在厨房熬了参汤,一会儿喝点参汤补补气。”
“我觉得好像有点、有点轻松。”昝琅笑了一下,拨开曲牧亭脸上的碎头发:“就是跟之前不一样的感觉。以前每次药效发作之后,我都会觉得很绝望,眼前都是黑色的,那是一种看不见未来和希望的感觉,更怕的是看见你带着星星的眼睛,我怕你失望。”
“我怎么会对你失望,我不会。”曲牧亭欺身过去,堵住了昝琅的说话的唇:“永远也不会对你失望的。你就是我的信念,所以你一定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
昝琅眉眼带着暖意,噙着太子妃的唇,加深了这个吻,她手上还有凌乱的绸缎没有解开,丝绸顺着手腕滑倒太子妃的掌心,昝琅顺势一绕,将两人绑在一起,噙着太子妃的唇也一点点的深入,不断的汲取着她思念已久的温度。
逐鹿城的城墙之上,已经架上了火器,姜楼踱步在城楼之上,神情有些漠然,他抬头看了看远处昝琅安营扎寨的地方,隐约还能看到炊烟,丝丝袅袅,然后汇入云端,直到再也看不见。
“剩下库存的火器,你存放在哪里?”昝琅掖了掖他华贵的斗篷,神情矜贵,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只是眉间的愁色却是一览无余的。
跟在身边的常勋赶紧回道:“在后方大营,有我的人小心把手,不会有问题的。”
“昝琅一个也就算了,如今连昝子忻都来了,我们不得不小心应对。”姜楼的手在冰凉的火炮上划过,略微沉思之后才说道:“将火|药放在后方大营,实在不妥当,如若他们偷袭,那你我岂不是毫无还手的能力?”
“那世子以为?”常勋神色虽有不屑,但态度却还算恭敬。
“我以为?什么都让我办了,还要你做什么?”姜楼毫不客气的训斥道:“如今,昝子忻带着几十万的兵马正在盯着我们,你连这一点点的小事都办不好,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能打败昝子忻!”
常勋无端被骂,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并不觉得将火器存储在后方大营有什么不妥,试探着问道:“那不如就安置在前方大寨,一来可以严密看守,二来也是以备不时之需。世子以为如何?”
“严加防范,别叫昝琅的人偷袭就好。”姜楼神色恹恹的:“昝琅死守着我们,却迟迟不出兵,如此干耗下去实在没有意义速战速决,我们才能北上与父王汇合,然后一举攻下王城。”
常勋:“世子所言极是。”
并非常勋没有主见,只是这世子的身份压的他没有说话的余地,再者,如今形势险峻,他已经在昝琅的手里吃了大亏,惹的平遥王不快,如今自然是巴不得这心气孤高的小世子能把冲锋陷阵,到时候,若是能成功拿下昝琅扳回一局,也是他辅佐有功,若是不能,那也怪不得他!
常勋眼角有狠意一闪而过,就听姜楼说道:“依我看,今夜月色定然不错,不如就趁今晚,先给昝琅些苦头尝尝。”
“今晚?是不是有些仓促?”常勋一惊,没想到这小世子会这么的果断。
“你都准备了这么多年,怎么事到如今却连突袭都不敢?”姜楼冷眼看着常勋:“莫不是,常大人的功勋都是吹出来的,内里不过也就是个草莽?”
常勋被他激怒,瞬间握紧了拳头:“既然世子决定突袭,那便今晚突袭。”
“突袭?”曲牧亭有点紧张,大战在即,即使做了心理准备,她还是很紧张:“王叔的意思,是今夜去突袭?”
昝子忻点头:“据我观测气象,今夜无星无月,有阴风,能出其不意。常勋手里都是火器,若是能点起一把火,那便能将常勋挫骨扬灰!”
昝琅这几天气色不错,药瘾也没有再发作过,听昝子忻这么说,便接话道:“我与王叔同去。”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曲牧亭看着昝子忻,投以感激的眼神,然后站在昝琅的身后并没有再继续说话。出于爱人的立场,她不能说的太多,也是出于爱人的立场,她又必须说。
昝子忻见状,叹了口气才说的道:“殿下不可任性。不过一场夜袭,何须劳动你我二人?那也太看得起他常勋了。”昝子忻神色间有些不屑和轻视。
“对,王叔说的有理。”曲牧亭积极的附和,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昝琅一眼,假装自己小媳妇儿一样,揪着昝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