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明道:“我父王的房子很大很多,那是不是有人被挤走了?”
秦政点头道:“所以你要记得节俭和规划,节俭有时也是为了不影响别人,规划是为了让更多人过得更好。”
秦建明认真地点点头,片刻后说道:“皇兄,您方才说预防天灾,天灾也可以预防吗?”
秦政笑道:“你认为天灾是怎么发生的?”
秦建明想了想道:“神仙做的,皇兄您说过的。”
秦政笑道:“有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你自己若是信了那就是笑话了。”
秦建明目瞪口呆道:“皇兄,您在骗人。”
“骗人未必是坏事,作为一个储......”秦政轻咳一声,“上位者要学会说谎,说谎的目的若是想将事情变得更好,那为何不说?不过上位者最不能容许的就是下面的人对自己说谎,日后若是有人欺骗你,多多少少还是要惩罚他一下的,否则日积月累你就会被他们的谎言蒙蔽双眼。”
秦建明点头道:“我记住了。”
秦政满意地摸了摸秦建明的脑袋,“天灾有时始于人祸,人肆无忌惮的作为,有时也会导致天灾,诸如过度的砍伐会让山变秃,下了大雨没有遮挡,那就会有泥石流和山洪,自然的天灾我们暂时预防不了,但人造成的天灾我们却可以提前预防。”
秦建明用力地点着头。
秦政推开车窗看着街道上未清的淤泥叹道:“《孟子》中的一段话你要背熟: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谷与鱼鳖不可胜食,材木不可胜用,是使民养生丧死无憾也。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
秦建明听得有些发懵,他才刚刚进入识字阶段,学的还没有这般高深。不过对秦政言听计从的他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记下回去问好说话的顾先生。
大部分灾民都被安置在城外几里的一座山上,秦政牵着顾明哲和秦建明徒步上山。
顾明哲身体不适,几步走下来额头便出了一层细汗。
秦政微微皱眉道:“我背你。”
顾明哲摇头道:“不用,山间路滑你自己小心看着路。”
见顾明哲神色坚定,秦政只好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脚步却放慢了许多。
秦建明摔了几个跟头,要哭不哭地瘪着嘴,抹了抹眼睛,抓着秦政的手指接着走。
后面的侍卫们望着前面的“一家三口”,莫名觉得皇帝和皇后似乎还......还挺合适的。
灾民对男皇后真心喜欢不起来,毕竟能让皇帝立为男皇后的一定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他们如今已经十分不幸了,国家却有遇上这么一个昏君,不过当男皇后站在面前时,众人看着那儒雅可亲的长相,心中又忍不住想亲近。
顾明哲知道自己长了一张好人脸,虽然让人看过不会有爱慕之心,但却十分受小孩到老人及中青年的喜爱,所以他笑的愈发和善,开始走亲民路线。
秦政的身份不便久留,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而顾明哲和秦建明留在这里又待了三天,期间秦政找陆柏易了个容偷偷跑了回来,担心一大一小出什么事,好在顾明哲很快就在灾民中树立出良好的形象,直到离开也没出什么乱子。
三天后积水或下沉或被人工引导,挡路的淤泥和杂物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剩下便是派人领导灾民重新建设家园,秦政又以顾明哲的名义拿出许多银钱,顾明哲也派身边的内侍去宫外施粥。待京城恢复往日的繁华后,城中的百姓几乎成为了皇后忠实的拥护者。
反对顾明哲的人不是没有,但都被秦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压下去了。
自帝后完婚,盛国百年未受战乱,未有天灾,一年后昭仪病逝,又二年贵妃病逝,立皇弟秦建明为储君。接下来连续几年调整政策,经济恢复的速度愈发增快。
令人称奇的还要数帝后的容貌,过去了十多年还是风姿依旧,太子往旁边一站好像没差多少。
一日林长风来到宫中,摸着自己已经发白的发鬓,轻叹一声岁月不饶人。
秦政笑道:“想不到过去了十多年,林爱卿还是如此注重外貌。”
林长风摇头道:“惭愧惭愧。”
“你可是有事?”
林长风点头道:“有一个侏儒道士找到臣的府上,说是想找您和皇后。”
秦政沉思片刻道:“朕知道了。”
林长风犹豫片刻,道:“臣请旨辞去尚书令一位。”
秦政皱眉道:“为何?”
“臣年事颇高,若是继续操劳只怕会短命。”
秦政笑道:“不鞠躬尽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