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他心里所想,黄素的手忽然停住,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哥哥,你是不是很期待?”
黄庭几乎是立时有了不妙的预感:“闭嘴!谁期待了?你若是敢把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身上使,我饶不了你!”
他语气虽然凶恶,但声音很是虚弱,毫无气势。
黄素对他的畏惧早就消散无踪,寻找他的这许多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更要恼怒生气,自然不会怕了他的威胁,自顾自地从盒子中取出一枚金环,只见环上吊着一条两寸长的金色细链子,链子上坠着一个小铃铛。
他迅速将金环扣在黄庭性器的根部,慢慢合拢收紧,逐渐和他的肌肤贴合,掉不下来,链子便垂在性器上,让黄庭一阵发痒。
黄庭直觉地就想伸手去摘,却发现无法取下,才知这个小环是特制的,内含机关,一旦戴了,便不能取下,除非用利器割开。
一般用在男人身上的,都是光洁的圆环,这么吊着一条细链子,却是太可爱了些,和他本人完全不相配。
黄庭伸手就想把那铃铛扯下来,却见铃铛上刻着一个“素”字。
他呆了一呆,一时无法继续刚才的动作。
“我原想也戴一个陪着哥哥,但我若是戴了,就不能满足哥哥了。所以我戴在这里。”
他扯开衣襟,露出脖子上戴的一条细链,链子上也有一个铃铛,上面的“庭”字隐约可见。想必是铃铛太小,所以声音很细,黄庭这才一直没有注意。
“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们戴来做甚?”
“小孩子能戴,我们就不能戴?”
小孩子也没有戴在那里的。黄庭想出言反驳,但刚承受了一场猛烈的性事,黄素仍然抱着他的腰不放,没有消停的意思,也便住了口。
和黄素的驴脾气斗,除非他今天晚上是不想睡了。
“好啦!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困倦,“但是几天后我还是要取下来,要是被人看到了定会取笑的。”
“你还想被人看到?”
黄素的语气十分森冷,让他的瞌睡瞬间消失得精光,勉强打起精神道:“到下一个港口要谈一笔生意,当地有一个温泉,按惯例我会在那里停留一天……”
“我也要去!”
“好好,你去就你去……”黄庭拉着他的手往床上拖,“别说话了,快睡觉!”
看到黄庭待他仍如当初,黄素却怎么也不能安心,但哥哥已闭上眼睛,只好躺倒在他身边,想了一想,伸出手将黄庭的腰轻轻搂在怀里。
两人已许久未曾这般亲近,黄庭又岂能睡得着。他原是想趁着弟弟睡着后,起来把他的火铳拿走。
数月前遇到伊昔,伊昔激动地问起当年的这支信物是否还有保存,他自然不好意思说给了弟弟,于是骗伊昔说进了水,不得不放在海宁家中珍藏着。
天知道竟会遇到黄素,如果伊昔在黄素身上看到那支火铳,恐怕又要闹得不可开交。
他只动了一下,却被压得无法动弹,黄素把他抱得甚紧,根本没办法起身。唯一的办法就是强行把黄素拉开,但那又一定会惊动黄素。
感觉到环在身上的手臂十分健壮,当年的弱小孩童已长大成人,黄庭的罪恶感更是汹涌而来。
他将黄素保护到大,却不应该是为了和黄素上床。
以父亲那般严厉的态度,日后到了九泉之下,自己非被扇耳光,扇到活转过来不可。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着黄素的长睫,忍不住想要摸摸他的面庞,但伸出手时,却只是轻轻掠了一下他的鬓发。
弟弟年纪还小,还不能完全定下心来。和橙琅之间,想必是朦胧的初恋罢,等过些年,他心定了,便能轻而易举地放下了。只是连橙琅都留他不住,他真不知道黄素在想什么了。
他虽有倦意,但脑海中千头万绪,直到深夜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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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透过白纸,照在黄庭的眼帘上。
想来是船转了向。黄庭想着,却是懒得不想动弹,只伸出手挡在了眼睛上,让睡意渐渐消退。
转过头,床上已看不到黄素的身影,他也并不惊慌。
都是在船上,黄素也没地方可去。
料想弟弟必然起身了,他慢慢支撑着坐起,寻了衣裳来穿时,却见自己的衣裳已经不见,留在床边的,是弟弟的白衣。
有好衣服的时候,他是绝不会穿差一点的衣服的,毕竟人生短暂,谁知道会不会忽生波折,把万贯家财化作虚无。
他这种想法,说得好听叫做念头通达,说得不好听,叫做奢靡无度。以前严师教诲,这种奢靡放浪他是想也不敢想,但经历了种种,却让他更为洒脱。
看弟弟把自己的衣服穿出去,可见弟弟也是一个看得开的人,果然和他比较像,而不是像黄家那两兄弟。黄庭不由很是高兴,想去再寻一套衣裳来穿,却见柜子中空空如也。
多半是下人帮他把衣服洗了。船上的淡水十分稀缺,想必是昨天在岸上洗的,拿到船上来晾,还没有干,所以船夫们没有帮忙收进来。
好在弟弟的衣裳是干净的,也不妨碍穿。
黄庭穿上衣裳出门,只漱过了口,便打算去用早膳。
“姓伊的,我是绝不可能喜欢你的,你死了这条心!”
猛然听到这句话时,黄庭不由得呆住。
这个声音……居然很像是他的,但仔细听上去,才发现其实是黄素沉着嗓子说话。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