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你们当初密谋带走的那人吗?那人年纪和她差得甚远,她怎么会看上……”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她回到中原后,有朝廷的人为她做路引,让她改名换姓,蟒部的人查出了一些消息,那人似乎是朝中大臣,甚有权势。可是那又如何?橙琅这么聪慧美丽的女子,又怎么会看上一个年纪大她一轮有余的老男人?”
黄庭缓缓道:“你认识她这么久,可曾见过她为谁动容过?我告诉她那人得了失心疯,她都要晕过去了。”
黄素脸色微微变色:“我不信!我要去问她!”
看到黄素转头要走,黄庭厉声道:“站住!”
黄素停住脚步,神色十分焦急:“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黄庭自嘲地笑了一声:“我只问你一句话,问完之后,你想走就走。”
“什么话?”黄素看到黄庭神色严厉,不禁有些害怕,只想偷偷溜走,不要面对哥哥。
看到黄素对自己畏之如虎,黄庭心中更是失望。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你什么人?”仿佛费尽全身力气,他才能浑然无事地将这句话问出口。
“哥哥就是哥哥啊!”黄素十分迷茫,“还能是什么人?”
黄庭却觉已然虚脱,苦笑了一声,看到他脚步悄悄往外移,于是道:“你走吧,出了这道门,以后不必再来找我。”
黄素看他面色冰寒,不似在说笑,吃了一惊:“哥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快活,可是我和她在一起,也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你和我们也是一家人,就不要这么计较好吗?”
黄素在感情上这般糊涂,他要再解释也是多余。
其实黄素糊涂也就罢了,他怎能一头栽在这段感情上?明明就应该看出来,黄素对他纯然是兄弟间的依恋而已。
黄庭心中尽是凉意,却是冷笑一声:“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与你本来就不是兄弟,你若是因我是你兄长才顾我念我的话,却是不必了。”
“哥哥,你怎么了?”黄素发现黄庭神色异样,不由得有些担忧,上前想摸摸他的额头,试他是不是身体不适才说出胡话,却是被他伸手格挡开去。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你。”黄庭冷冷地道:“我本是先太子后人李文睿,你与我相像才被送到我身边做一枚棋子。后来我父亲失势,皇庄被烧,你病糊涂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便假称是你兄弟,带着你一路南下。我对你从来没有什么兄弟之情,一直利用你罢了。开始是想等危急关头让你替我去送死,后来不得已同你做一对双生子。你知道你拖累我多少次吗?我救那个人,根本不是为了橙琅,更不是为了你,只不过借势逃出龙宫岛而已。”
黄素呆了半晌,只觉得黄庭的表情十分陌生,陌生得完全不像自己平日熟悉的哥哥,但黄庭所说的又合情合理,甚至和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严丝合缝。
他记得自己南下一路上途经的事,若他只是海宁的寻常人家,又岂会与哥哥两人远在帝京,而父母都不在旁?
他对黄庭很是信任,所以黄庭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丝毫怀疑,如今黄庭坦言相告,他才觉得当年隐隐觉察到的疑点还有这么多处。
从六岁到二十岁,黄庭如兄如父地陪在他身边,就连父母都没有这么亲近。
在龙宫岛打探到父母早已故去的消息后,他更是全心全意地信赖哥哥,所以以为哥哥喜欢自己,才情急之下追到中原。
他嘴唇颤抖了几下:“哥,你骗我的是不是?我们长得这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可能不是兄弟?”
他想上前一步,抱住哥哥,却被黄庭厌烦地扫了一眼:“长得像就一定是兄弟吗?世上的人成千上万,长得像又有什么奇怪?我忍了你十几年,早就受够你了。虽然我利用过你,但也被你拖累了这么久,我们也算两清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再不相干!”
“哥,你莫哄我了。”黄素扳着哥哥的肩膀,想要哥哥看着自己,“若是哥哥对我没有感情,又怎么会在上次给我抱?”
黄庭只觉得被他扣住肩胛,手臂竟似不能抬起,面色微微一变,冷笑道:“我如今一介白身,怎及得上黄素大人身份尊贵,武功高强?黄素大人要霸王硬上弓,我也只好忍了。”
他说话虽然仍是彬彬有礼,但句句是刺,纵是黄素迟钝,也觉得很不舒服,想将他按在自己怀中,却是挣扎不停,于是解了自己腰带,将他双手反拧到身后绑缚起来,紧紧抱他在怀中,似乎在确认怀中男子的温度。
黄庭没想到他倔脾气上来,竟又要与自己纠缠,心下怒意更甚,冷冷道:“你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又要强上?”
黄素喃喃自语道:“哥,你定是在胡说,我不相信,你根本没有证据……”
“放了我!我告诉你证据!”
“我不放,哥哥哄我的。”黄素只觉得哥哥很不合作,想要恢复成原先的关系,哥哥却是越来越生气。
原先不是好好的吗?怎地出了岛,什么都变了,和哥哥上床本以为挽回一些了,怎地忽然又闹将起来?
要怎么劝他才好?
黄素心头一片迷乱,将哥哥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抚慰似的亲了亲他的嘴唇。
黄庭将脸扭过一旁:“别碰我,脏死了!”
被他这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