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无论谁出面都无法自圆其说,唯一的办法就只有……
淮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
“走。”
戥蛮只犹豫了一瞬,便向着淮栖迈出了步子。
他看见淮栖颈侧尚未痊愈的伤痕,有抹沉沉的压抑在内里翻涌,然而他说不出来。也似乎觉得没什么好说。他甚至没有办法做出一个像样的表情,也再不能去好好看看那张苍白的脸,他只是低头跟着淮栖走出牢房,就仿佛这一切也都在他预料之内,没什么好惊讶。
经过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牢房时,他看见宝旎站在里面满脸诧异地瞪着他,对他喊了一声:
“阿蛮哥哥!”
然而他没有停下,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在乎。
那感觉很空,他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感受不到悲喜,直到他一只脚踏出牢狱,那感觉也未曾消散一分一毫。他迎着冰凉夜风缓缓仰起脸——
牢外月色如霜,月冷西像一尊石像般等在那里,面色阴沉。像个逃不开躲不掉的梦魇,从他阿哥龙蚩活着开始就阴魂不散,现在,他又来要他的命了。
戥蛮几乎习惯性地对月冷西露出个挑衅的笑意来,停住了脚步。
淮栖像是吓坏了,惊慌失措抢上一步,唤了声:
“师父……”
月冷西却看也未看淮栖一眼,只定定望着戥蛮,开口却是强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