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礼和进宝彼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那我俩的呢?”
话音刚落,忽然有一幅画卷不知从何处被风吹进了窗子,正好落在了案上。徐鸿达捡起来展开一看,只见四位道长立于纸上,最前面的文道长一手拿着书卷一手背在身后,头微微扬起,一脸的孤傲和不屑。
即便当了多年的内阁首辅,徐鸿达仍然吓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将画轴卷起放在明礼手中:“这个肯定是给你的,记得回去挂在书房里,一天烧三次香。”
“我从来也不去书房啊!”明礼一边嘟囔着一边打开画卷,刚刚往纸上扫了一眼,他便手脚麻利的把画卷了起来,一脸诚恳地说道:“道长们给了大哥这么多书,这幅画该叫大哥供起来,我不能占为己有。”
这义正言辞的简直不像财迷的风格,下山的路上,进宝趁着没人注意,悄悄的拽了拽招财的衣袖:“那幅画画的什么?”
明礼哆嗦了一下:“就是道长的画像,不知为什么我一瞧文道长的模样,就打心眼里害怕,总觉得他能从画上跳下来揍我一顿似的。”
进宝一听,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你每天给财神爷神像上香时也这么说,这么多年我咋没看财神爷跳下来揍你一顿呢?”
明礼满脸纠结,他不知道怎么和进宝表达那种从发自骨子里恐惧,若是他和他外祖父徐鸿达交流一番,定能得到徐鸿达的赞同和理解。
一辆辆马车驶进了沣水村,村人早就备好了一万挂鞭炮,几十人同时点上炮仗,顿时声音响彻云霄。徐鸿翼这些年每年都回家一次,徐家的老宅不知扩建了多少次,虽不如京城的宅子阔气,但徐婆子往炕上一坐,那感觉忒舒坦!
徐婆子八十多岁了,可村里人这么大年纪只剩下一个还瘫在床上,剩下的六十来岁就算高寿的了。可她们在徐婆子跟前,多半都得叫一声婶子。
村里人笑逐颜开的围满了徐家的屋里和院子,急的跟过来的知府和县官一头一身的汗,想呵斥他们没规矩又怕惊扰了贵人,着实不知该怎么办。其实徐婆子回到村里,就没想规矩不规矩的,她就想和家乡的人说说话,再感受一次乡音、再看一回家乡的山水。
“大嫂子啊,您老可太厉害了?听说二郎都成了咱大光朝最大的官啦?”有一个和徐婆子同辈的婆子凑了过来,一脸得意的说道:“现在外头都说咱沣水村风水好,那些考举人考进士的考试之前都来村里拜首辅牌坊呢。对了,徐二郎,你瞧见你的牌坊没?就在村门口,长公主牌坊后头那块就是。”
徐鸿达一脸尴尬,连连说道:“科举还是得多读书,拜牌坊没用的。”
那婆子闻言一脸不赞同:“去年镇上来了十来个小子拜牌坊,可都中了举人了。”县官好容易挤了进来,抹了把头上的汗忙道:“咱们县近十年来一直鼓励学子进读,每年都拿出不少银子奖励优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