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介绍完,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会,我不自在的扭扭身子。
“付兄,这带子是不是该解了?”
他听这话才如梦初醒,“是了!江兄你不如跟我回天策府包扎一下,这伤都怪我出手太凶!”
不怪你怪谁!我心里默默的吐槽。虽本不愿再与他有什么纠葛,但他态度实在恳切,想到师父让我打探细作消息,天策府无疑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思及至此,我决定同意跟他回天策府再作打算。
“那就有劳了。”
付九的马有点脾气,大概记住了我昨天打了它主人还踩了它,今天闹着不肯让我上去,付九哄了半天,最后一脸尴尬的问我可否同乘一匹,他在马背上,马儿就不会乱跳甩我下马。
我摆摆手想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过去无妨,但一抬胳膊,背后伤口扯的我实在很痛。这碎木 入肉至深至多,我这会儿站着也有些艰难。
只好同意,艰难上马后付九倒是挺心细的慢慢驾着马,走路很缓,没再多扯痛伤口。
到了天策府,他请了军医陪我一同处理伤口,军医眯着眼睛挑了良久,下了结论,说我这伤口太多,怎么也要养上十天半月。付思饶听了倒很是愧疚,说这伤是他一手造成恳求我一定要留在天策府养伤,不然他良心过意不去。态度之恳切,简直跟那个说我丐帮弟子小叫花子的傲气军爷判若两人,看他恳切的样子仿佛是条大狗在摇尾巴,想不同意都难。托人给师弟带了信儿,我开始了天策府养病兼探索之旅。
……
……
夜中
付思饶是天策府中地位不低,位不及帅却也是掌管一军的将领。我被安排在他院内厢房养病。军医包扎好伤口后就走了,付思饶去处理事务了,房间里只有我自己,伤在后背不能翻身,上过药的伤口更是火烧的痛,因为伤口太多到不能分辨是具体哪里痛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觉得脸上凉凉的,睁眼发现灯影绰绰,竟是付思饶在用冰过的毛巾帮我擦脸。
“你醒了?”他见我醒来,停下了手中动作,伸手从床头取了碗药。“把药喝了吧。”
“唔,多……多谢费心照料。”我挣扎起身,顿时眼前一片模糊。
他赶紧扶住了我:“你发烧了。”
我听他的声音仿佛远在千里之外,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发烧了?发什么烧?谁发烧?
哦,是我。
他似乎叹了口气,扶着我靠在床头,可后背一接触到木板疼得我又弹了起来。他似乎说了句什么,胳膊从我身后穿过,揽住我的脖子,让我半侧着身倚在他怀里,这个姿势很好避开了背上的创口。
这家伙好细心哦。
我正想着,付思饶舀了一勺药,轻轻吹了吹送到了我嘴边。
唔,好苦。
不喝了不喝了分你分你。
我皱着脸含着药想吐出去,他似乎察觉到我想干什么,勺子一放腾出手来扳过我的脸不让我转头。在他深切目光下,万分委屈的咽下嘴里的药。我难过的快哭出来了。
不行,男人流血不流泪,哭不得哭不得。
付思饶身子抖了抖,似乎在忍笑,又舀了一勺凑过来。
哇,有完没完的!我费力抬起一只胳膊,拿了他手里的碗,闭眼睛一口气喝了下去。“我……我干了,你随,随意。”
付思饶笑出了声,取了毛巾又帮我擦了脸,似乎在自言自语,“生了病怎么像小孩子似的,喝药都这么委屈。”
付思饶身上带着一丝凉气,他未穿铠甲,似乎只穿了平常的薄衫,靠着格外舒服。恍惚间我觉得我这样靠着不太合适,可面朝下躺了一整天,实在不愿回到那个姿势。他似乎知道我的意思,轻轻拍了拍我,“无妨,你就这样靠着就好。”
谢谢你。
我想跟他说,可烧的实在迷糊,记不清这句话我是否说出了声,我重复了很多遍,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发没发出声,这样想着又昏睡了过去。
靠着的明明是才打过架,认识两天的人,我睡的却格外安心。
第二天醒来头还是晕晕沉沉,发现自己怀里塞了卷起来的被子,背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抬眼环视一圈,付思饶蜷在床边的太师椅里,什么都没盖,双眉紧锁很冷的样子。
想起前夜他的照顾,我不禁大为感动。
赶紧艰难下床,想叫他起来休息一下。
“啊,你醒了。”我才下地,他就睁开了眼,“江兄感觉如何?可还难受?”
“我很好,”我看他艰难的活动僵硬的胳膊,忍不住上前帮他揉揉,“付兄何必守了一夜。”
付思饶听了,咧嘴笑了一下:“是我伤了你,实在过意不去。”
我心中微微一动,看着他有些傻气的笑脸,闷闷说道:“我丐帮弟子身强体健的,这些小伤不必放在心上。”
付思饶抬起头:“况且,旁人来做我放心不下。”
这家伙,想不到这么喜欢照顾伤患。
我低下头,默默帮他揉手臂。
呆了不一会,下人进来送水洗漱,付思饶也回去忙着处理事务。我自己吃了早饭,等了一会儿,昨日的军医就来了,说是要给我换药。
老军医同昨日一样,抹着眼睛细细给各处都抹了药,又留下一包草药,说是让我晚上服下。
这军医面上看去很老了,身骨却很挺拔的样子。
我低下头不经意扫过他的手,也是意外的保养得很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