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拿出来当临时理由,她其实有点心虚。
即便这件事是有点让她生气,但和失野由于失口闯下那些居然连liliys-dolls的团员身份,都被他马虎掀掉,以至于让鹿见星有些无所适从的祸灾比起来,仍是小巫见大巫。
然而,介于之前的几件事都被在很近的时间内揉杂在了一起,着实让她心情有些差劲。所以那天,她其实是有点把自己的脾气都撞在了迹部的身上。——恶趣味来了,给他灌输了一大堆自己私人的想法姑且不论,还带他到那种地方,最后糊里糊涂地协议了几个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的合同,算是坑了他一次。事后她觉得挺没必要的。——不过迹部景吾本人也并不在意,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意思;鹿见星也就不再跟他谈之前的那些事儿了。
“反正,”她双手放在腿上,像玩太鼓达人一样两边相互敲了敲,“大概就是这样,别想太多。”
藤千樱织看着那张被切了一半的覆盆子淡奶酪布丁的照片,眼睛非常缓慢地眨了一下,她捏住自己的左手,慢慢道:“那我也要告诉你,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星,我不在乎。”
她咬住嘴唇,盯着鹿见星:“是星你和景吾交往的话,我反而会高兴呢。不、应该说,如果可以的话,能拜托星你和他在一起吗?我能感觉到景吾他其实挺喜欢你的,你们也很有共同话题;而且、而且之前一块去玩不是很开心吗,所以……”
——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堆话。
鹿见星有点呆住了。
“不好意思,”她皱着眉举手,“藤千樱织,你到底在说什么,请再说一遍好吗?”
“我说——我很支持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们彼此有好感的话,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藤千樱织突然放大了音量,把鹿见星吓了一跳。但随即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摇摇头,“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但我是认真的,我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你是受刺激了吧。”鹿见星肯定。
“没有。”藤千樱织顿了顿,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看我,看看我,我有像你说的那样是在为难自己吗?没有,我是真心这么想的……没有半点在戏弄你的意思,看啊……呐,我真的没有说谎,对不对。”
鹿见星冷静地观察了一会她的表情,然后突然就意识到,她其实也不是那么了解藤千樱织。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吗?”她沉默了片刻后,将藤千樱织的那个练习瑜伽的功能凳椅拖到了她的对面,坐下来后,直起了背,并不为此刻的气氛而感到尴尬,反倒如同在做学术般谨慎:“之前也告诉过你了,樱织;我和迹部君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虽然你们并没有在交往,但在我的角度看来,他对你的态度是一直非常明显的。很多人认为□□的追求在于某一方持之以恒的投入,但我对这个观点倒有些别的看法。——男女之间的朦胧及其暧昧,是需要保持在某种程度上,双方对彼此心知肚明的,甚至是一定上的暗示和强调。所以,我其实并不认为,这几年都是他个人的独秀。”
“你有参与,或者说,你有在鼓励。”鹿见星垂颌沉思着,“因为迹部君,他是一个非常聪明、也非常敏锐,自尊心很强的人。一个人的性格与其所在的大众环境,基本就决定了他对于自我认知的情感态度。就算他再怎么喜欢你,如果你明确地拒绝了他,那么他也会放弃你。——这一点来自于我的观察。假使这有百分之五十以上是事实,当然真实的情况如何,还是由你决定。但是樱织,你知道当假设成立的时候,你自己刚才究竟说了对他而言,有多么过分、抑或说多么傲慢的话吗?”
“……”藤千樱织的眼里开始有些湿润,她喘了口气,然后轻轻地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有一大半,的确是事实。”
“但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她抬头,“我总是在犹豫,总是徘徊不定,因为就像你说的,景吾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所以即使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傻到把他扔在一边。我……”她闭上眼,“但我认为,该选择的时候到了。”
“……”鹿见星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那么要我为你鼓掌吗?终于做出了发自内心的抉择?”
“或者你拿那个说作是‘祝福’也没有问题。”藤千樱织的表情渐渐变得跟她一样冷静,“即使我再权衡一万遍,天平的两端在客观上就是相对倾斜的。”
“那是你自己的判定标准吧。”
“是的。”她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表情甚至变得诚笃了起来,这是在藤千樱织身上甚少能见到的模样。“我从国中开始就喜欢幸村学长了,从他跟我说话的第一次起,从我在网球场上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像是我童年在母亲收藏的油画上看到过的那耳喀索斯——想要和他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我害怕他的消失。就像那副油画最终被妈妈烧掉了一样……从此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所以我想和幸村学长交往的心情是认真的;这点请你相信我。至于景吾,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刻意浪费和消耗他珍贵的心意。我很抱歉,而究理由,正像你说的那样,小女生的心思。”她自嘲了声,“昨天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出自我真切的想法。这也没什么辩驳的,我是一个自私的利己主义。所以刚才说的那些话绝对没有讽刺你的意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