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往外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下意识的又想从兜里摸烟盒。
昨天上来的时候他特地又新买了一盒烟,抽出一根正要点上,比火苗更快出现的却是他自己剧烈的咳嗽声。
这阵咳嗽来的又猛又快,像是要将心肝脾肺一起刻出来似的。
沈灼只得先把烟放了回去,等这阵子咳完了,才喘了口气,将擦头发的毛巾取下来丢在了一边。
最近他咳嗽的越发厉害,沈灼估计是英国的天气不适应,加上感冒本来就没怎么好彻底,有复发的趋势。
想了想沈灼便又把烟盒丢回了兜里,站起身去换了件衣服准备出门找点吃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沈灼在衣柜里翻了一会儿,特意找了件厚点的灰色毛衣穿上,又随便蹬了一双休闲鞋,转身便往房间门口走去。
房门一拉,沈灼正准备往外走,脚还没迈出去就发现门口竟然还站了个人。
还挺面熟,昨天不久前才见过面。
沈灼只能把已经跨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将房门拉开一点,开口问道:“唐?怎么现在过来了?”
唐还是那副少年的打扮,看上去非常活力。
他似乎先是看了看沈灼,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岑说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有我能帮忙的吗?”
沈灼笑了笑,温和道:“哪有什么可帮忙的,我都没有行李。”
他微微停顿了片刻,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我刚好要出去吃饭,一起吧。我请客,就当时昨天辛苦你载我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唐的眼睛眨巴眨巴,急忙忙的挥手道。
沈灼却已经走出来关上了房门:“没事,我一个人也要吃饭。你就跟我随便吃点吧。”
当时订住宿的时候考虑到许一的身份,又想到和学校的距离,再加上交通的方便程度,沈灼思考了很久,还是选择给许一订了这家位于富人区的高级酒店。
闲杂人员少,距离生活和学校都非常方便,而且性质很私人,杜绝了记者和其他人的进入。
虽然后来的事实告诉沈灼这一切都挺多余的,不过就沈灼自己住的这几天来说,还算住的轻松愉悦了。
为了给住客给舒服的体验和服务,酒店出去以后周边开设的餐厅十分丰富。
就比如大概向东一百来米的样子就有一家中式餐厅,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四川人,炒菜都是自己下厨,味道堪称一绝。
和许一在一起时虽然许一也会跟着沈灼吃些清淡的东西,但一个人吃饭很明显更喜欢麻辣鲜香,后来沈灼总是多考虑到许一,吃川菜的次数便急剧增多。
这家店本来就是给许一打探的,后来也变成了沈灼自己在这里吃过两顿,感觉还不错,于是这顿便饭就直接带着唐来了这里。
都是中国人,老板自然会多一份记忆力,看沈灼走进去便大老远就打了个招呼:“小伙子这次带朋友来吃饭啊~”
沈灼对老板十分客气的笑了一下:“是啊,外国朋友,带他尝尝。”
“那你们先点着菜,我去厨房看看!”老板非常双利,亲自把菜单给他们拿来放在了桌上,便戴着围裙进厨房去了。
“听过中文的菜名吗?”沈灼翻了几页菜单,笑着对唐道,“吃辣吗?”
“吃的!”唐用力点了点头,他似乎有点紧张,搓了搓手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我不太会用筷子……”
“老板会拿叉子和勺子给你。”沈灼也没有刻意让唐点菜的意思,低下头随手在单子上勾了几道菜,然后让一旁的侍应生拿去了厨房。
他喝了一口老板煮的大麦香茶,润了润嗓子,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唐。
唐正看着窗外,手里有一下每一下的抠着手机,像是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沈灼的视线。
***
苏钦当时在英国陪沈非呆了快八年,加上新新老老的部下和人脉,很快就把沈灼下榻的地址打听了出来。
然后这个地址在苏净丞刚下飞机的时候便直接发来了他的手机上。
苏净丞在前天刚刚拆了脚上的绷带,苏老爷子又召集了全城的专家来了次会诊,一起会诊的还有他的左手和大脑里的淤血。
可惜各位专家讨论出的结果除了苏净丞脚上的伤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行走之外,手上的骨折和大脑的淤血都要再看情况。
他的左手伤的太重,小臂的骨头和大臂甚至产生了严重的摩擦,现在换了几次药之后依旧没有恢复,自然也无法开始复健。
而大脑里的淤血暂时还没有压迫到神经,按照医生的话来说也许病人心情好多锻炼身体素质上去了淤血会自行消除,但也有可能淤血会因为各种原因继续发展。
但无论如何,现在都不是解决脑内积血的最好时刻。
苏净丞是上了飞机在关机之前才打电话给苏老爷子通知了一声他要去英国,气得苏老爷子当时就砸了电话。
苏格当时正好与苏父一起来看望苏老爷子,苏老爷子一向看不上苏博,于是单独跟苏格聊了几句,还没聊些什么,就被苏净丞的发疯给打断了。
“哥哥去英国了?”苏格似乎很关切的问了一句。
“这个不肖子!”
苏老爷子当时就把电话给砸在了墙面上,老人机很经摔,悲悲戚戚的从墙上调会木地板上,发出一声凄凉的碰撞声。
老爷子的声音显然怒极:“还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