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转身捏着裴向雀的脸颊,只是轻轻的,又敛了敛被子,将床上的裴向雀照顾稳妥,“喉咙哑成这样,别说话了。再休息一会,过会吃饭。”
裴向雀乖乖地待在床上,举起一根手指头申请,“可不可以,今天,加,加一个蛋糕吃?”
陆郁放纵了对方的小愿望,笑着亲亲了他的额头,“好。加一个冰淇淋蛋糕。”
陆郁下楼先炖上梨水,定下今天中午的菜单,从冰箱里拿出菜收拾起来。梨水炖好了,他盛了一碗送上去,裴向雀无所事事地待在床上,他从昨夜躺到现在,再累也睡不着,又动不了,无聊极了。不过幸好他从前都很寂寞,一贯很会自娱自乐,昨天没写日记,便先脑补了一遍接下来怎么写。
连陆叔叔轻声走进来的时候,裴向雀都没有发现。陆郁把梨水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一角,将裴向雀整个人抱起来从床上抱了起来,又立起靠枕,将他放在上头。
一坐起来,裴向雀就稍稍皱了眉,即使身下是柔软的被褥,他还是觉得有点难过。
陆郁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他的表情,索x_ing又揽住他的腿弯和后背,抱进了怀里,将小麻雀的屁股悬空在自己的双腿之间。他一只手拿着梨水,另一只手绕过裴向雀的后颈,捏着汤勺,喂裴向雀喝梨水。
裴向雀有点害羞,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他太过像是个毫无自理能力的孩子,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虚弱,可陆叔叔这样对待自己,他还是愿意这样窝在对方的怀里。
喂完了梨水,陆郁又把裴向雀放回了远处,“你别说话,我要去做饭了,你无不无聊?”
裴向雀摇了摇头。
陆郁俯身亲了亲他,“那就好,做完饭就上来陪你。”
陆静媛是玩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才回来的。她有点心虚,总觉得这样通宵不太好,然而才踏进家门,就被陆郁逮了个正着。陆郁知道她很懂事,在教养方面也不需要费心,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她一眼,也没责备,抬起头说了一句,“阿裴在上面躺着,你去陪陪他。”
陆静媛正心虚着,缩成了只日记里的鹌鹑,听到这话如同接到了天大的任务,就差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了。
她三两步跑上楼,推开主卧的门,就瞧见裴向雀窝在床上,歪着脑袋,蔫头蔫脑,脸色都比平常要苍白许多。
陆静媛赶紧拿出手机,打下一行字,递到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裴向雀面前,“怎么了?刚考完试就生病了。难怪三哥叫我上来陪你。”
裴向雀微微眯着眼,不太能瞧得清楚,只好撑起小半边身体,去够陆静媛的手机。
仅仅这样细微的动作,却掀开了他身上的小半被子,露出来的雪白的肩膀和脖颈上都印满了大片大片的红痕,那痕迹太过明显,简直就像教科书级别的吻痕,连陆静媛这样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都能一眼认得出来。
陆静媛从头僵到脚,如同过了电一般,又在心里自我安慰,无论是陆郁还是裴向雀都已经成年了,这又有什么要紧。何况昨天又考完了试又亲密接触了,一举办完了两件大事,堪称人生赢家,她自愧不如。
陆静媛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还是十分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也不敢看,直接急匆匆地用力将被子扯回裴向雀的身上,又拿手充当扇子,往自己的脸上扇了扇风,说:“啊,这样啊,既然这样,该叫三哥给你炖红豆汤。我们这边的习惯好像是这样……”
她自言自语地说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裴向雀听不懂,又不好意思再在手机上写一遍,只好又瞎扯了一通。
陆静媛总觉得,自己在看到方才的那一幕后,已经完不成陆郁教给自己的重任了。
裴向雀在床上休养了两天。高考完之后,很多人会选择出来对答案,可裴向雀却觉得没什么必要,木已成舟,成绩是已经注定了的,不如直接等结果好了。
陆静媛和他都打算报考本地的学校,没什么去外面见识新世界的打算。陆静媛的成绩不错,能上重点大学,而裴向雀就不行了,他即使天生不算笨,可在学习上也不算太有天赋,加上有听力障碍,高中三年全靠努力自学,最后的成绩大概勉勉强强吊在一本线。
他已经非常心满意足了。如果不是那一次打击无证工程队,他也不会被青少年救济中心看重,分到那一处房子,也就遇不到陆叔叔,什么也不会有,估计现在还在工程队搬砖,连大学的影子都摸不着。
裴向雀知足常乐得很。
陆静媛和他挑着专业,最后又谈到了唱歌这件事上,她兴奋地在纸上涂涂画画,“裴裴,你的声音这样好,以后不继续唱歌了吗?”
裴向雀轻轻皱起了眉,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在念初中,每年的元旦节班上都会元旦晚会,班里的同学可以向文艺委员报名,表演自己的节目。初二那年,裴向雀终于鼓起勇气,也在那张报名意向表上写了要唱的歌和自己的名字,结果名单传到别人那里的时候,那些同学把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甚至还特意写了纸条递过来笑话他是要唱默曲吗?连文艺委员也不由分说地划掉了他的节目。
裴向雀看到公布的节目单,犹豫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在第二天早晨写了张小纸条给文艺委员,他写:“我会唱的,我可以唱给你听。”
可没人愿意听。
文艺委员在他的那句话上打了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