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郁的嗓音低沉而沙哑,里头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
裴向雀看不到陆郁近乎于可怕的脸色,而是自怀里闷闷地冒出一句话,“要是,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想去唱。”
“嗯,那好。你可以做,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如果裴向雀想要,陆郁就会给,这是个承诺。
除了离开。
陆郁顿了顿,凑到了裴向雀的耳边,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你今天为那么多人唱歌的时候,很想对你说情话。你还是个小孩子,没成年,我对你说,可你不能听。”
裴向雀委委屈屈地看着陆郁,很想说一句,自己都已经十七岁了,离成年只差那么一点。
他好想听陆叔叔为自己说的情话,可还是乖乖地放下心思,不会努力去辨别陆郁话中的意思。
他的语速很快,裴向雀这样的小傻瓜即使是努力了,也捉不住他的话尾。
“你什么都能做,只有一件事,不能离开我,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我的小麻雀,如果你这么想了,这么做了,真的这么做了。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敲断你的腿,折断你的手腕,将你锁在金丝笼里,绑在床上,每时每刻都占有你,侵犯你,让你白皮肤都染上红,让你哭得说不出话。从此往后,今生今世,你只能见到我一个人。只为我哭,为我笑,为我高兴,为我难过。”
“阿裴,你不想这样的,对不对?”
陆郁的声音温柔极了,像是在说着最动听的情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句话,都缠绵悱恻,动人至极。
裴向雀装作很认真地听着,实际一句也没明白,可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陆郁偏头笑了笑,“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都敢答应下来。”
他说完了这些以后或许会成真的话,裴向雀却揪了揪他的衣角,“等我,等我到十八岁了,你要把,把这些话,都再说给我听。”
陆郁随口答应下来。
兴许是察觉到陆郁的敷衍,裴向雀嘟囔着嘴,威胁起来,“陆叔叔不许骗我,讲假话,我,我是要,记在日记里的。这都是,要,要记账的!”
陆郁拉住他的小手指,摁了摁大拇指,“拉钩,不骗雀。”
这个晚上,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快乐,陆静媛躲过了众人的围追堵截,誓死保护裴向雀的秘密。
而另一边,那个中年男人把自己女儿安顿到车里,听到女孩子和闺蜜发语音,说今天最后的那支歌,才后知后觉地惊声问:“今天,最后一个人的节目,是一个男同学唱歌对不对!”
女孩子应了一句,“是啊,爸爸,你忘了吗?当时你还说唱的特别好。”
他的爸爸,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