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想起了方才陈爷爷说过的话,二十八岁,确实是平常人该结婚的年纪了。
安知州枕在枕头上,心里默默想着,他会结婚吗?什么时候结?
可以,先不要结吗?等一等自己。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可是怎么也忘不掉。安知州甚至对比了一下两个人的年龄,竟然差了十一岁,自己太小了。为什么要想这些,安知州把脸埋在枕头里,甚至都喘不上气。
他这么模模糊糊地想了小半宿,只看了郑夏的那个节目,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发了条新年快乐的信息给了郑夏。
今年遇到了裴向雀,又遇到了郑夏,他仿佛忽然转了运气,那么,明年会更好吧。
这一夜安知州睡得很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醒了。他很有自知之明,不在新的一年第一天就去安镇面前添堵,而是蒸了饺子,自己还没吃就跑去楼下拜年。
门是郑夏开的。他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打着哈欠,连眼睛都不太睁得开,却仿佛不需要看都能认得出眼前是谁,“是我的安安吗?新年快乐。”
昨天的想法一瞬间又涌上了心头,比如有关结婚,有关年龄差,自己躲在被窝里想当然没什么,可是在当事人眼前总是格外羞耻,安知州都不敢抬头看郑夏,语气干巴巴的,“郑哥,也新年快乐。”
郑夏用力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他拉了进来,“怎么回事,这才过年第一天,又有哪不高兴了?”
安知州向前踉跄了两步,“哪有的事。”
郑夏是今天凌晨到家的,一大早就被安知州吵醒,也不好在大年初一就去睡回笼觉,便陪着安知州包饺子。他手笨,帮不上什么忙,尝试x_ing地包了几个,连馅都裹不起来,就被安知州冷静又嫌弃地劝退了。
陈爷爷也在一旁笑话他。
他摸了摸鼻子,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笑得开心,自己也笑了。吃完了安知州包的饺子,郑夏把他拉进房里,先是塞给他一个红包。这个和昨晚陈爷爷给他的不同,一摸就十分厚实,安知州推脱了几句。
郑夏人高马大,直接塞到他兜里,“都说送红包要和自身的经济实力成正比,安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赚钱能力?我很有钱的。”
安知州:“……哦。”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真的特别像偶像剧里演得智障男二,安知州心想,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郑哥还是没能摆脱的了第一个角色带来的影响。
除了压岁红包之外,还有一件羽绒服,是郑夏新代言的品牌,广告前几天才刚刚投放。不过和郑夏在广告里穿着的银白色不同,这是一间火红色的。
郑夏一边拿着衣服往他身上比量,一边说:“拍完广告厂商要送给我的,不过我的衣服多的穿不完,就拿了一件你的号码。也不知道是不是小了?”
安知州的后颈无意间被他撩了一下,那样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一惊,向旁边躲了躲,“可这是大红的!”
郑夏的语气里满是你这个小孩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直接往安知州身上套,“安安,这可是过年要穿的,谁家过年穿白的,红色的喜庆。”
安知州没有想到郑夏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传统的一个人,乖乖地顺从了他的心意,套上了这件衣服。他本来生的皮白r_ou_嫩,套上了火红的外套,更显得皮肤雪白,清瘦好看。
郑夏心里一动,状似不经心地夸了一句,“这个色你穿着好看,又白又嫩,有点像要出嫁的小新娘。”
安知州愣了愣,却没有反驳这句打趣的话,朝对面的镜子上看了看,拉起了拉链。
两个人在屋子里闹了一会,郑夏说他的电影今天上映,是午夜场。陈爷爷本来是要去的,可是郑夏不让,说是外面下了雪,又是晚上,还是待在家里,第二天再陪着他去为好。
陈爷爷想了片刻,觉得也是,反正外孙都在家里了,想怎么看怎么看,也不必特意去电影院看一趟。
可安知州却收到了一条短信,“安安,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天很快就黑了,安知州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穿上了那件郑夏送给自己的火红色羽绒服。
而另一边,郑夏在房间里收拾了一会,他虽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过他希望今天的自己格外好看,能够一下子就抓住他的安安的目光。这么折腾了好一会,才算是选定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
只是他不知道,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差,而老年人睡觉不安稳,总是容易醒。他前脚才踏出家门,陈爷爷就从床上起来,定了片刻,穿上了一件厚衣服,也出了门。
安知州在楼梯口等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郑夏。不过和夏天不同,在寒冷的冬天,即使是帽子口罩围巾全套上阵,也没人觉得奇怪。
郑夏的声音自厚厚的口罩后面传来,“安安,带你去看电影。你有没有看过我的电影?”
安知州点了点头,“就是没在电影院看过。”
深夜的人很少,雪花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纷纷扬扬,小路上都覆盖着一层纯白色的积雪,偶尔有几串脚印,像是通向不知名的地方,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