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皓燃的右手食指,在守仁脸上由上往下虚弱而缓慢地轻刮,后者就醒了。皓燃想,也许他潜意识里总是保持着警惕。当他睁眼看清来人时,呼吸都差点一窒,他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皓燃碰了自己。
“你怎么猜到我这时在?”他对皓燃的出现完全不设防。
皓燃淡淡一扯嘴角:“不知道,就是感觉你今天会在。”
“宴会下午刚结束吗?”守仁没忘今天什么日子,但他因为早已约好客户,所以没有出席。
“还没,突然就想来看看你。”
当皓燃玩暧昧时是不露声色的很高深的,常常令守仁也招架不住。
守仁只好强作镇定:“这样的日子,提前离开不合规矩吧。”
“我并非今日主角,之前力已出尽,现在开场万事俱备,倒是躲懒的时候了。”
他神采风扬的样子,正好推翻了守仁这两日的顾虑,思念也在此刻井喷了。
“我还以为,你又不打算搭理我。”
“你干嘛高看我,你可是姜守仁。”
守仁笑着站起来,上前一步,干脆而轻巧地在皓燃嘴角一吻,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前迅速抽身后撤:“你知道我对你无可奈何。”
“我……还不能适应我们之间——”皓燃语无伦次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我还需要时间。”
“如果我愿意等,终究是会等的,如果我要离开,你也不必为此内疚。”
他居然发现自己紧张了一把:“你会离开?”
“也许,你也说过,香港并非是唯一选择。”
皓燃知道,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如果真把姜守仁惹毛了,他可能真的会消失到让你抓狂的地步。
守仁看他皱眉,语气尽可能地轻描淡写:“我没有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一个能得到你的机会,就算我永远也不会赢。”
“我到底有什么好。”
“我答不出来,太笼统了。”
皓燃不禁失笑,明显的窘态。
守仁见状便转移话题:“要不要同我吃晚餐?”
“好啊,我反正没事。”
“如果不嫌弃,流理台上还有些新鲜果蔬,我给你做沙拉、意大利面还有蛋包饭,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有位客人还送来一盒香草慕丝,正好凑合着做餐后甜点。”守仁似西点大厨介绍着招牌菜。
皓燃抱起手看他:“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小冰箱里只剩j-i蛋和意大利面,你没得选择。”
“似乎已经是最好级别的配餐。”
“是,等着。”
皓燃跟过去,看他卷起袖子切洋葱和番茄,刀工不算熟练,但架式十足。这跟皓燃平时看见的姜守仁不同气场,有种特别的家居味,温暖又实用。
“你多久没有下厨?”皓燃忍不住问。
“很久了,要等到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人人都会成为料理高手,现在还不是非常时期。”
“你算是深藏不露?”
“不,我在意的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跟谁一起吃。”
皓燃挑了挑眉,没有作声,然后全程看他有条不紊地劳作,没有c-h-a手的打算,只因为他可以在这段时间里更客观地透视他。
大约半小时后,皓燃单手托着一盘子浓香意大利面走到皓燃面前:“我不想走温情路线,但是——”说着就用叉子卷起几根面条举到他嘴边,“尝尝吧。”
皓燃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吃进嘴里,像美食家般认真咀嚼完,对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有一点红色的番茄汁沾在皓燃的嘴角,守仁的头脑又是一热,昏头昏脑地就将身子倾过去舔,皓燃向后一闪,却已被对方一把控住后脑勺,来了个法式吻,皓燃有些心慌地往后退,脚下绊倒了两只落地小摆设,器皿跌碎的声响也没能使守仁停止这个吻。
很长时间以后,守仁都还会怀念起那日皓燃唇边的番茄起司味。
直至九点,皓琳的爱慕者陆莳棋先生一个电话打到皓燃的行动电话上,这才打断了这场不正式约会。
“皓琳出了事故,现在人在伊莉莎白医院。”
“怎么回事?!”皓燃听了汗毛根根竖起来,声调都高了八度。
“是车子追尾,不过没有大碍,只受了轻伤。”
“我立即过来。”
皓燃挂掉电话,跟守仁说了几句,后者就口气坚决地说:“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赶到医院,发现皓毅也在现场了,瑞真因为公差在外,还没得到消息,警官录过笔录刚刚离开。
看着才从手术室出来的皓琳,吊儿郎当地翘着缠满纱布的左脚躺在病床上啃着水果,皓燃悬着心暂时放下了,之后又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轻伤?骨折叫轻伤?”
陆小生在一旁唯唯诺诺地抹汗。
皓琳一副“你别大惊小怪”的样子:“车祸哎,断手断脚那都算是轻的。”
皓燃今天真的是被吓坏,听皓琳开这样的玩笑,没完全平息的怒气又上来了,但也只得闷闷地说:“会没事玩碰碰车的人,也就是你了。快去把四驱车换掉,叫司机接送。”
皓琳笑骂:“神经病,你当我弱智啊?管到我头上来了!人家现在要的是温柔安慰,是亲兄弟就不准教训你姐。
“今天下午我还没找你算帐,要不是你早早溜掉,就肯定轮不到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