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于并不太介意他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无谓一笑,“你不用这样充满攻击x_i,ng,要相信,我对你永远不会有什么恶意。”
但也不会有什么好意。
他们有一点血缘关系,甚至有一双略微相似的犀利眼睛,但是从认识到长大,一直都在五米开外的距离做着陌生人。
蓝抒原本也没什么血缘亲情的观念,对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该称作姨母的女人印象非常淡薄,对庄少于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他们所有的交集都只集中在朋友聚会的一些特定场合,至于庄少于为什么开始变得和他“亲近”,他只能理解为对等身份的交易。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谢谢你这次的招待,代我向你母亲问好。”
“我还想和你说点关于李一北的事,”庄少于叫住他,“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想你还是适可而止一点好,李越格和曹琛那个偏执狂没有太多的区别,较真起来可能比他还要不择手段。你没做好牺牲什么东西的打算,就不要和这类人为敌。我不想在你和李越格之间站队。”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是真心喜欢呢?李一北如何选择是他的事,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庄少于听得笑了,“真心喜欢,你会有心么,嗯?”
蓝抒看他一眼,答非所问,“李越格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不错,但愿你们永远要风得风,别无所求。不然生活的就太痛苦了,因为有那么多的人挡在你们面前,而且还是不想让路的。至于我想怎么样,你还是少关心为妙。”
庄少于看着蓝抒挺直的背y-in离开,点了一根烟给母亲打电话。
他从来都不熟悉蓝抒,但是出于同类的直觉,总能剥开表象看透真实的对方。
孤独的,残忍的,狡诈却披着一张完美外皮的少年,要么让人敬而远之,要么诱惑人沉沦。
蓝抒游走在这两个极端,骨子里自恋,张狂,真实和谎言,他自己可能都已经无法区分。
李一北在家呆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擒王》的后期和宣传都被移交给了别的人。
对方虽然是策划高手,但是这个电影历时不久却状况频出,以贺容为主的负面消息层出不穷,所以后期的宣传为了挽回口碑,一反常态的异常低调。
贺容咸鱼翻身,总算收敛心x_i,ng,在镜头底下安分守纪地做起了回头浪子。
李一北一下子从大忙人变得无所事事,整理了一下年前手上积压的工作,给被晾了很久已经快要蔫掉的温迟接了个香水广告。
这个香水广告商最先指明的是贺容,因为贺容那种带些堕落气息的x_i,ng感非常符合这款香水的主题。
但是后来贺容绯闻缠身,又和东升解约,这个策划案就被搁置了下来。
这次执意推荐温迟争议也很大。
温迟太年轻,轮廓过于清秀,而且知名度也不够。
不过温迟和和贺容在一起浸 y- in 良久,要演绎x_i,ng感其实是信手拈来那么简单,何况他的硬照一向非常出彩,也不算挑不起这个大梁。
最后这个广告在李一北的坚持下达成意见,虽然酬金缩水严重,但是对温迟来说,仍旧是一个非常大的惊喜和天上掉馅饼的机会。
本来他对得罪了李一北是有些耿耿于怀的,拿到这个广告后也很忐忑,签约都反复看了几遍,尘埃落定之后很多人艳羡不已。
温迟问过李一北一次。
李一北的解释是很简单也很现实——这只是一个双赢互利的过程,无所谓私人恩怨。
蓝抒的办公室在顶楼,整层楼只有他的一间套房和会议室,走廊两边都是落地窗,有色玻璃隔绝了最强的亮光,透进来的光带点浅蓝的颜色,恰如其分地让人觉得感觉到初春的暖意。
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有些意外的遇到刚从里面出来的叶钦,脸色不太好,和他擦肩而过时都没有打招呼。
李一北进去就问,“叶钦有事找你?”
“嗯,和我说了一下下周的首映,他和我二哥蓝择有交情,很多时候都挺任x_i,ng,梁既平也拿他没办法。”蓝抒简单寥落地解释,岔开话题,“已经没事了吗?那晚上一起吃饭。”
李一北没多做他想,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叶钦之前在公司受到的特殊待遇,一切似乎都解释得过去。听到蓝抒的邀约,答了一声好。
回北京后李一北没有给过蓝抒答案,两个人谁也没提,照例吃饭约会,褪去最开始那些不靠谱的暧昧,关系亲近得更像恋人。
李一北认真起来的样子其实有些让蓝抒吃惊,柔和安静,可能连着做某件事几个小时都不说一句话,但是抬头的时候会给他一个明朗的笑容。
他记起高三那个下午李一北给过他的视觉冲击,夏日炽烈的阳光,还有空气里氤氲腾升的热气,少年咬着一根烟仰起头来看他,黑色的发顶,白色的衣角,那张漂亮脸孔上是凌冽的冬日气息,落寞得像是心里独白,但偏偏做出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看着这个装模作样的男孩子,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有了后来的短暂相处。
《擒王》的首映礼在三月底。
因为制作团队明星阵容强大,首映礼的宾客名单也华丽非常,多家主流媒体也悉数到场。
李一北还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