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你,谁管那个姓胪还是姓脑的……不对,那个谁长得还挺美的是吧?你……你看上他了?你早、早恋了?”
“不是……不,是,不,也不是……总之,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没有哪个人,我就是……我说的是……你别问了吧秘书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南宫怿越抹越黑,越说越乱,干脆闭了嘴,在白秘书长审视的目光之下英勇无畏地转过了头,誓死不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白秘书长倒是突然放开了他,小四十度的体温一旦撤去,盟主身上就感到一阵凉意吹过,心窝也有些被凉风吹透了似的,胸口就有些堵得慌。
白秘书长起了身,脸上也难得地见了几分郁色,眉头也轻轻攒起,不似平时见人先笑的喜兴气儿。
“才上高一就敢早恋了,这孩子将来上不了大学了啊!要跟我似的文盲一个,学了四十多年汉语还看不懂文言文,光能给人收收费跑跑道儿,这不毁了吗?实在不行,还是送到什么训练学校吧,我看挨几顿打可能就不走邪的脑子了……”
“秘书长,我是穿越来的!”南宫怿听得战战兢兢,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我前世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经过些世面。男子汉大丈夫,重的是人品胸怀,读书多少也不算什么。何况我前世未及冠时房里就有了丫鬟伺候,早解风月之事,现在总算起来都二十好几了,早不是少年热血的时候,怎会为了美色……”
白秘书长赤果果的目光望向了他两腿之间正伸手捂着的地方,一句话未说,却已有千万言如刀剑一般c-h-a进了盟主心里。
看过多时,他又缓缓开口,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能不知道你是穿的吗?可是现在时代变了,不是靠着好勇斗狠就能过一辈子的时候了。妖怪都不敢吃人了,还得指着那点死工资过日子,何况你一鬼呢?不学好数理化,不会用电脑,以后上哪找工作去?还真跟这帮妖怪干一辈子?妖委的退休年龄是两万三千岁,你这辈子活得到吗?还是要到了抓不动妖的年纪,就让凡人的政府当孤寡老人养着?”
退休年龄两万三千岁?那保险得交多少年?盟主文科还差着点,数学已经学得十分j-i,ng到了,拿大脚豆想想就知道,当妖委妖委正式职工,不是他这种普通穿越者能想的事。古人说修仙难,千百万人里也不见得有一个成功的,再看某点那些洪荒里,凡人流里,死在登仙路上的不知凡几。他就是真修了仙法,万一资质不行修不成也是常有的。
到那时凡人工作干不了,仙家工作干不成,老到不能工作的时候,退休金拿不着,他指着什么养活自己?难道还让白秘书长养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养家糊口、泽被亲友已是羞耻,更何况让人家养着了!
这么一想来,南宫盟主热腾腾的心和身体顿时又冷了下去。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平天下是没他什么事了,然而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也要立业成家——成不了家也得立业。
他就算不能如那些个主席啊总统啊联合国秘书长啊之类的一样搏个封妻荫子家天下,至少也得有能力养家糊口,不至令这一家骨r_ou_分离,背井离乡——他一家老小,除了舅父家尚算生活安定,祖父母与父亲都在外国飘零,过得不成日子。自己要是没点出息,怎么能接他们回来享福?
不只是这些亲人,还有对他有点化之德、救命之恩的白秘书长呢!一饭尚值千金,何况白秘书长为了他还现了原形。
他也曾读过许多仙侠,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对这些已修成人形的大妖来说,现了原形可是最丢面子的,更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把法力重修回来。
若要报白秘书长的大恩,那岂是千金万金便能算了的?都道大恩不言谢,那也只是口头不谢,将来是要用实际行动,用这一生来报的!他若是穷困潦倒,自己尚且顾不周全,又怎么能照顾好恩人白秘书长?
南宫盟主也不管自己还半遮半露,衣不蔽体,就对着一样露得有伤风化的白秘书长发起呆来。
——想白秘书长在妖委干了几十年,现在还是身无分文,有时打个网游都得找他借钱充值,可见妖委的工资何等的……他还是个得交治污费的野鬼,以妖委那收费水平,他这点公务员的工资,早晚有一天是不够交的。
万一他那画家没当成;这世道又哪哪都是监控摄像,法医警察的技术又高,偷盗抢劫占山为王均是不易;将来岂不就要靠举债度日,或是像那个吸血鬼和那对细菌妖怪似的满世界卖艺?
他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觉前途无亮。长远看来,他还真是得再学一项傍身的本事。等年满了十八,开始要交治污费时,也好打个零工干个私活,为将来有年迈身衰的一日做好打算。
盟主深深地叹了口气,眉间竟然皱出了两条深深纹路,看得白秘书长心旌动摇——这小子难道真的早恋了,这是想着怎么跟我摊牌呢?不过他同学我都偷偷见过,邻居基本上也认得了,没一个姓卢的呀?
两人各怀心事,皱着眉、托着腮各自发呆,这一沉思,倒是把之前的尴尬化解了几分。
白秘书长不是有城府的人,自己想了一阵没想到答案,就要问南宫怿。没想到南宫怿这时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裤子褪到一半也不管了,踩着云彩一样迈起小碎步就往屋外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