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见薛蟠不会说话,此时便快言快语地帮着说:“他家那大姑娘,志向大得来,一般人家哪里肯屈就?就是当姨娘当小老婆又如何,万一大老婆身体不好,生孩子生死了,跟那秦王妃一般,机会不就来了吗?好弟弟,别挡着人家的志向!”
忽然说到亡故的秦王妃,叫贾环一愣神,秦钟便和薛蟠说:“你现在赶紧回去一趟,问问你母亲的主意,若是只能做皇长孙的一般侍妾你家里乐意不乐意,才好和咱弟弟说,不然拖拖拉拉地黄花菜都凉了!”
薛蟠便忙起身说:“那我回去一趟,一会儿便转来,鲸卿且替我陪着环大兄弟。”
一时薛蟠走了,秦钟便笑着说:“傻弟弟,你就是一门好心为着她好,奈何她铁了心要往里跳!我前儿就说了,进去就是当个侍妾,就是皇家,又有啥可稀罕的?再者,她今年都十七了,比人家皇长孙还大两岁呢,加上平时又爱端着个端庄的架子,最爱教训人。再说了,女人本来就残得快,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三十一枝花,你说说,她那样的,人皇长孙娶她是当侍妾的还是当妈的?”
说得贾环哈哈大笑,说:“鲸卿你这嘴可真够毒的,薛大姑娘听见你这话,该是要气死了。”
秦钟也笑,道:“你说我的嘴毒,可不知道那薛大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个多月来也叫我受了许多气呢。”
贾环问起,秦钟才说了起来。原来那一次贾环和祁潜吵架的同时,秦钟和薛蟠也闹得不可开交,秦钟几次扳出狠话要一拍两散,薛蟠急眼了,便跑回家去和薛姨妈说了老实话,说是这辈子都不娶女妇,要娶就娶男妇秦钟,一样地孝敬寡母,善待妹妹,算是正式出柜。
薛姨妈虽然当时气了个倒仰,将薛蟠又是打又是骂地,奈何薛蟠意志坚定,只说是容得下他们便罢,容不下他便和秦钟一走了之,省得薛姨妈看着烦心烦恼。薛姨妈到底是个女人家,拿不了大主意,又心疼着儿子,最后委委屈屈地勉强答应了,反而是薛宝钗十分不满,一有机会就挑唆着薛姨妈去找秦钟挑事儿,给薛蟠下眼药什么的,叫秦钟对她也不满之极,只是嘴里不好说的。
夜深人静,两夫夫交流完体液之后就交流想法,一致认为将薛宝钗早日嫁出去早日省心,嫁与皇长孙比嫁一般人家还好,轻易不得回娘家,再也没办法多嘴多舌多出事端。只不过,同样是嫌弃,薛蟠到底是亲哥哥,还是想着叫妹妹好歹顺心些,便想着要谋这个侧妃的位置,这才找上了贾环,看看能不能设法通融一下,没想到贾环这里完全不赞同薛宝钗去皇长孙处。
秦钟又说:“不过,咱们说归说,可别挡着人家荣华富贵的道儿。人家大姑娘心动着呢,好容易一个人上人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他们说啊,如今太子殿下身体好了,眼看着储君之位是坐稳了,就是这皇长孙啊,大婚之后就要晋位呢,皇上要册他为皇太孙呢,将来就是一国之君了,咱们大姑娘就算现在只是个侍妾,这从潜邸跟着过去的,往后肯定能捞个妃位吧,要是运气好了,没准儿贵妃都有可能,咱还说什么呢?由她去吧。”
贾环哪有不帮着自己心上人的?马上很不爽地说:“你这是道听途说吧,我怎么就不知道皇上要封他为皇太孙呢,尽是瞎编!”
秦钟说:“哎呀,咱们不过是顺口说的嘛,谁知道真假?管他什么呢,反正薛大姑娘乐意将事情往好了去想,咱也乐意叫她早点嫁出去,弟弟你呀,也别磨叽着叫人不爽快了,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贾环听了这话才没将小脸绷得那般紧了,说:“唉,既然你们都是众口一词地,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好吧,改日我遇上他,和他说说,想来当个一般的侍妾不是什么难事。”
秦钟笑道:“那敢情好,打发了这一尊大佛,我和你大哥哥才有安生日子过。”又敬了贾环一杯,横竖是熟水,多喝几杯无妨,贾环便承了情,也倒转过来敬了秦钟一杯,祝他和薛蟠心心相印,白头到老。
趁着这会子没别人,贾环吞吞吐吐地问:“哎,鲸卿,你现在等于是他的男妇啊,会不会被人家看轻啊,大家都是男的,却……”
秦钟抿了一口熟水,毫不脸红地说:“有什么呢?一方水土养百样人,怎么可能人人都一样呢?我们就是喜欢男的,他情我愿,又没碍着谁,关谁屁事?谁敢看不起我,我还未必看得起他呢。”
贾环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那你会不会也想在上面一次?老是在下面,难道不会觉得自己是被对方玩弄吗?”
秦钟摇头说:“我以前也做过上面的,也和他说过这事儿,可是,这种事儿怎么说呢,一定要强上,也不是不能,但是,他一直觉得我该是媳妇儿,结果被媳妇儿扑倒了,就会叫他很混乱,有些不能……哎,我都不知道该什么说,反正就是……”
“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是不是这个意思?”贾环接口说。
秦钟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